筠之摇头,什么都不打算要,这就带着睡睡出了库房。
桑夫人给丫鬟使了个眼色,拿了套琉璃头面装进小盒子里。
刚要出来送给秦筠之,言将军带着两个侍卫大步走进了院子,他身上还穿着素服,看到秦筠之的时候,目光亮了一下。
“秦娘子来了,怎么不着人去通传一声?”
睡睡扑过去,笑嘻嘻地朝言将军伸手,言将军顺势就把睡睡抱了起来。
秦筠之对言将军行了个礼,解释说:“我是来探望桑夫人的,就没敢叨扰将军。”
言将军看了桑夫人一眼,点了下头,说:“我现在有一事,想请教秦娘子,肺痨……可否能通过剖腹治好?”
秦筠之目光几不可见地从睡睡身上扫过,然后摇了摇头。
没有抗生素,古人是没办法对付结核杆菌的。
但睡睡的灵液一定可以。
言将军闻言有几分失望,而且是显而易见的表现出来的失望。
睡睡将言将军的大脑袋搬起来,奶声奶气地问:“谁生病了吖?”
言将军看着院子,叹了口气:“天下千千万人,就有千千万种病,咱们这定州冷得很,每年因肺痨死的人不计其数,我也只是问一句罢了。”
秦筠之闻言没出声,因为这种病她真的无能为力,而且她不会让女儿耗费灵液去救治所有的“天下人”。
言将军见秦筠之不说话,就明白是真的不行了,抱了会儿睡睡就准备离开。
秦筠之想起流犯的事,赶紧问了一句:“将军,城外的流犯您打算如何处置?”
“我也正为此时发愁。”言将军停下脚步,单独请秦筠之进了花厅,坐下说,“现在流犯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若是管了,就等于向皇帝低头,若是一直不管,则后患无穷,单是城门那一片,一天就不知道要闹出多少事情来,秦娘子可有什么想法?”
秦筠之思忖片刻,问:“将军,那些流犯都犯的什么罪?可有无辜之人?”
言将军让侍卫取来了罪册,给秦筠之过目,说:“这是负责流放的官员留下的罪书,这批流犯,几乎都是死刑犯。”
秦筠之粗略地看了一遍,确实都是杀人放火之徒,但是不是大奸大恶之人,还不好定论。
她将罪册收起来还给言将军,这时怀中咬着小手皱着小眉头的睡睡忽然拽住了她的袖口,将罪册抢回来重新打开,找了一会儿后指着其中一处问:“娘亲,介三个计系念陈玥婉么?家谱向也有,奶奶说系三伯母的名计。”
秦筠之定睛一看,还真是陈玥婉。
和她那个失踪的三嫂同名同姓!
她再瞧了眼发配的官府,在诸州!
就是容家人的家乡!
不会这么巧吧?!
秦筠之不管是不是,赶紧问言将军:“将军可还记得,我曾托您在南边找的三个人?”
言将军点头,说:“人我一直在帮你们找,但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消息。”
秦筠之指着“死刑犯陈玥婉”这行字,急切地说:“这个流犯与我家三嫂同名!而且是从家乡那边发配过来的!将军能不能立刻派人帮我们找找!”
言将军现在是碰都不想碰那些流犯,听到秦筠之这么哀求,又想到容家对他的种种帮助,终于还是一咬牙,起身说:“我现在就带人去城门口一趟,秦娘子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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