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激起千层浪。
宫霖立马回头呵斥:“是烧糊涂了吗?究竟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快回去躺着……”
“宫先生这是什么话?我儿子要回来,你怎么还偏偏要阻拦?”
司正霆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他一瘸一拐的被人搀扶着缓缓往他们身边走过来。
不同往常的西装革履,而是一身蓝白条纹相间的病号服,甚至腰腹那处还潺潺的往外冒着鲜血,脸上苍白的像个鬼一样。
可饶是身体已经虚弱到了这种地步,他还是强撑着走到小儿子身边,抚摸着他的发丝,“他们不愿意承认你就不愿意!我们还不稀罕呢!走,爸爸带你回家了。”
若是不知情的人看着这一幕,倒真觉得孩子有这么一个父亲是上辈子积德了。
可他们在场的所有人都在清楚不过,司正霆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儿子看着司正霆伸出的手,犹豫了一瞬,很快,便将手塞进他的大掌里,回头看着司奶奶,“妈妈,我跟爸爸回去了。”
虽然嘴巴上是这么说,但眼神里却透露着孩子对母亲的舍不得却又不得不逼迫自己舍得。
如此一来“皆大欢喜”。
小儿子,也就是司朝慎的父亲在司爷爷手底下这么多年,几乎活的跟个傀儡一样。
因为怕母亲会担心,也怕司爷爷用他从司奶奶那边获得一些利益,几乎不听话不服从,整个人的前半生几乎是在被幽闭被打中度过的。
直到遇见秦华,这才让他感觉自己还身处人间。
可偏偏,司爷爷执拗的认为当初宁姥姥失血过多抢救失败死后,自己很遗憾都没有娶她,所以就让小儿子代替自己去娶宁姥姥的女儿。
那时,秦华和他感情正浓私定终身,自然不肯,于是为了让他听话去娶宁家女,便给了他两个选择。
要么,去娶宁家女,往后司家的荣华富贵都是他的;要么,开车那辆刹车失灵油箱漏油的车,只要有命活着回来,以后便不阻止他做的任何决定。
所以可以说,当初司正霆是眼睁睁的看着他的父亲上了那辆故障车。
司朝慎甚至厌恶自己身上还留着这种人的血脉,司正霆却一副呕心沥血仿佛任何人都不明白他的苦心,“那是你爸他一意孤行才酿成大祸,怪得了谁?我给他安排的舒舒服服的女人他不要,换句话说这就应该是他命里有一劫,渡过了也就过了,渡不过…哼,那是天意!”
“您腿上罕见的病症,我不会再投资给医疗机构去找病症了,正如您所说,这是您命里该有一劫,渡过了也就渡过了。”
司朝慎语气里不带一思感情,面前年过八十,白发苍苍的老人一点儿也没激起他的同情心。
司正霆被这句话气的血压升高,一口气没顺上来,“司朝慎!!”
不孝,不孝!这个不肖子孙!
枉费他对他的栽培!
他捏紧了拐杖,抄起来就往司朝慎最脆弱的头部招呼。
“小心呐!”
就在司朝慎准备结结实实挨这一拐杖时,突然蹿出一个单薄娇弱的女人身影,挡在他面前。
一拐杖,实木的,就这样结结实实打在了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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