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里萧淑曼正数落着女儿,无非是她莽撞不懂事,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跟人家长辈那么说话。
见楚昊回来了,她苍白略有病容的俏脸微微一红,不自然地伸出玉手捋了捋耳畔的青丝。
温柔如水的美眸,似嗔还怨地凝视着他:
“小昊,婷婷一个半大闺女胡闹,你一个大学生怎么也不懂事,你们俩啊,知不知道这回闯了多大的祸”
楚昊暗叹,萧淑曼的性子终究是太柔了,即便是有心训斥他俩,话到嘴边反倒变成了不痛不痒的埋怨。
就是这样娴雅温柔到骨子里的性子,才会遇到一些烂人烂事,而在前世,她眼睁睁地看到楚昊和白婉菲在一起,默默地选择退出。
所谓的温柔,实际上反映出了她是个慢性子,做什么都慢别人半拍。
明明她远比白婉菲更早走近楚昊的心,却坚持水到渠成这么一条传统老经验,导致原本该由自己这条渠接纳他的所有滔滔江水,平白被白婉菲攫取。
她太慢了,慢到从未大胆过一次向他表达自己的真实心意,哪怕移居法国给他的那封信里,也不敢大大方方坦诚她喜欢他。
慢性子意味着深思熟路,想得太多,很容易被人捷足先登。
她唯恐打破他原有的平静生活,最终带着满腔的落寞,离开了这个国家。
学法语的人,或多或少骨子里带着法国人的浪漫和文青,与其看到喜欢的人跟别人双宿双飞心酸苦涩,不如相忘于江湖。
离开他所在的那个国家,在大洋彼岸的另一头日以继夜默默祝福着他,直至为伊消得人憔悴。
后来的一切,楚昊是从萧婷婷嘴里得知的,彼时楚昊带着女儿到法国旅游,在一家咖啡厅偶遇长大后的萧婷婷。
楚昊至今记得,在看到他的刹那,萧婷婷一下子红了眼眶,异国他乡遇故人,楚昊笑着跟她打招呼,介绍自己的女儿。
萧婷婷却怒视着他,开口就是一顿京腔国粹,一口一个曹尼玛,王八蛋,榆木脑袋,还拿起叉子要戳他个透心凉,好在关键时刻忍住了。
萧婷婷泪如雨下质问他,当初为什么不去机场追她们娘俩,他知不知道她妈在机场从早等到晚,直到心灰意冷。
她骂他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彻头彻尾的卑鄙小人。
明明知道她妈一直默默喜欢他,喜欢了他整整四年,却要利用她的温柔,免费享受她的温柔和法语资源。
明明知道她的性子是那么温柔,很难直接跨越那道线告白说出来,他偏偏还要跟其他女人在一起,知道这对她的打击有多大吗
为了给他自由,她带着萧婷婷来到法国,表面上似乎要开始全新的生活,彻底跟过去告别。
实际上这些年来她从没有一天忘记过他,总是会一个人轻轻地摩挲着他当年补习法语的笔记,时不时地露出温柔怀念的笑容,泪水不知不觉地滑落眼角。
忧思成疾,夜夜失眠,到最后不得不依靠安眠药强行入眠。
时间久了,越发形容憔悴,精神恍惚之际,在红绿灯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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