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
可他向来是个笨嘴拙舌的人,平日里在家被马老婆子怎么斥骂都是乖乖受着不顶嘴的。
属于那种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的性子。
让他去跟长舌妇们理论,他还真没把握能说得过人家。
可马伯旺也忍不了自家人被人当成笑料消遣。
他嗷的朝着洗衣裳的那群妇人喊道:“我娘好着呢,你们别瞎编排我娘。”
“哟,是伯旺啊!呵呵呵,婶子恭喜你又添了个丫头啊!
你娘不是最重男轻女么?你媳妇儿一连三胎都是生闺女,你娘能给好脸?”
这阴阳怪气说话的是马伯旺的堂婶牛菊花,算起来还是同宗同脉的自己人呢!
不过这个堂婶可不是啥好鸟,跟原主马老婆子向来不对付。
原来,俩人都是一个村的,后来又一起嫁到了善水村,还是堂兄弟家。
马忠原来是当猎户的,家里时不时就能吃上肉,这给牛菊花嫉妒的,恨不得把肉抢回家自己吃。
后来马忠投军杳无音讯,牛菊花没少说风凉话戳原主心窝子。
再之后,就是马叔明读书出息,先考上了童生,又再考上了秀才,又招来了牛菊花的一波妒忌。
这二人不和是摆在明面上的事,村里人都知道。
马伯旺被牛菊花的话气得满脸通红。
他娘之前确实是重男轻女,可今天他媳妇生下的是闺女,娘却一点都没不高兴。
“我娘说她现在就稀罕孙女,婶子你别乱嚼舌,坏我娘名声。”
牛菊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咯咯笑得直不起腰。
“我的娘哟,这天还早呢,伯旺你怎的说起了梦话?
你娘那德行,我还不了解?
行了,婶子知道你心里苦,可你媳妇肚皮不争气能有啥法子呢?
还是养养身子,明年再追个儿子吧。
这年头要是不生个带把的,都抬不起头来做人,老了没儿子养老送终,死了都没人给你摔盆烧纸......”
牛菊花嘴巴喋喋不休,明里说教暗里讽刺的刺激着马伯旺,直把一个人
高马大的汉子说得眼圈通红。
杨梅正好往河边来。
她原是想看看大儿子运气怎么样,有没有网上一两条鱼儿来给大儿媳下奶。
结果,刚走近就听到牛菊花在往马伯旺伤口上撒盐。
杨梅一看大儿子那肉眼可见怂搭下去的肩背,气瞬间不打一处来。
她弯腰捡起河边的一块湿泥巴,毫不客气的直接砸向了牛菊花。
杨梅这手准也是没谁了。
牛菊花上下唇一张一合的,她愣是一泥巴啪唧一声给糊对方嘴上了。
“你这个满嘴喷粪老货,我儿子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讲究了?
生闺女怎么了?吃你家米用你家盐了?
老娘我现在就稀罕我家的宝贝孙女怎的了,碍着你屁事?
你自个儿也是个女的,说别人家闺女是赔钱货,那你这老货又是啥东西?老赔钱货么?”
杨梅叉着腰,中气十足的骂完牛菊花,上前一步扯着马伯旺就要往回走。
牛菊花又哪里是吃了亏就自认倒霉的善茬?
她扒拉下嘴里土腥气难闻的泥巴,呸呸往外吐了好几口口水,这才嗷的跳起来喊了一嗓子,扔下衣裳,拿起拍衣板就要冲过来跟杨梅干仗。
马伯旺生怕自己老娘被牛菊花欺负,想要用自己的身体替杨梅挡着。
杨梅心头一阵温暖。
这个大儿子虽然自卑怯懦又没有啥男人气概,但孝顺这一点,是实打实的。
她也担心马伯旺一会儿傻傻的护着她被牛菊花那老货打伤,用着原主呵斥他的口吻叫他滚一边去。
马伯旺不敢违背自己老娘的话,只能一脸担忧的让到一旁。
杨梅眼见牛菊花要从河堤冲上来了,直接站到了最上面的一阶河堤等着她。
牛菊花这会儿气势汹汹的往上跑。
她没想着杨梅为何站着一动不动,还挺高兴她没逃,手上又没拿什么趁手的东西。
这一仗,死对头怕是要吃瘪了。
然而,没等牛菊花将拍衣板砸到杨梅身上,杨梅对着冲上来的牛菊花蓄力一脚,直接将人踹进了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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