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从炕柜里翻出来一只挂着锁的小匣子,掏出腰间挂着的钥匙,打开匣子。
匣子里有两个布包。
一个布包里装着的是秀才儿子读书的银子,这钱有一半是朝廷给秀才的补贴,一半是家里那十几亩地收成攒下的。
家里平素的花用开销,原主是一分都不会动这包银子的。
杨梅打开看了一眼,里头全是碎银,大概有三十两左右。
这钱现在能供着秀才儿子在书院读书,以后考上举人,上京赶考的话,花销会更大。
另一个布包,装的是这一家子日常花用的钱银,别看有一大包,可基本上都是铜钱。
仔细算的话,也就四五两。
要不是粮食是自家种的,要靠几两银子养活一家人,还真不太容易。
杨梅按照一钱银子等于一百文的换算法,手脚麻利的数了一百个铜板出来,用草绳串好了。m.xxbiqugge.com
将铜板揣进兜里的时候,杨梅莫名有点心疼。
哎,这个家,还是太穷了。
现在她穿过来接手了这个身子,看来得想办法挣钱才行。
杨梅暂时将心间的念头压下,将两个布包放好锁上匣子放进炕柜后,拿着银钱去了大房屋里。
接生婆已经给陈荷花喝下催产药了,药性瞧着有些霸道,陈荷花腹痛难忍,一声高过一声。
杨梅心口跳得厉害,她上前一把抓住了接生婆沾着血的手,“怎叫得这么厉害,你那药,没问题吧?”
接生婆脸色一变,心想着自己刚刚就不该听马伯旺的哀求,先给陈荷花服了药。
看看,这马老婆子要耍赖皮了。
接生婆眼角瞄到杨梅手里的铜板,也顾不得手上的脏污没洗干净。
从杨梅手里抢过来塞进自己怀里,这才说:“这是我们家的祖传秘方,有啥问题?
开宫口肯定疼,你自个儿生了五个,还能不懂?”
杨梅:“......”呵呵哒,她一个男人啥滋味都没尝过的人,懂个球?!
“我看产妇没啥力气,家里有啥吃的,先给弄一口热乎的过来吧。吃了一会儿好有力气生孩子。”接生婆对杨梅说道。
马伯旺站在房门外面眼巴巴的看着杨梅,见她出来,忙上前喊'娘'。
杨梅见这么个哭丧着脸的遭心货大儿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马伯旺还以为自己娘是不乐意给媳妇整口吃的,忙追上前哀求:“娘,荷花这一胎指定是个小子。
娘您就给荷花弄口干的垫吧垫吧肚子成不成?
她吃了好有力气给您生个大胖孙子啊!”
不知道是原主残存的怨念没有消失还是怎的,杨梅是强忍着内心翻腾的情绪才没告诉马伯旺,你媳妇这一胎还是个'赔钱货'。
想着不能任由原主的怨念影响到自己的为人处事,杨梅嗯了声,快步往厨房去了。
老二媳妇刘春草已经把热水烧好了,正在烫剪刀。
看到是婆婆过来了,邀功似的要开口。
杨梅连眼神都没有给她一个,直接指着烧好的热水和剪刀,叫马伯旺自己给拎回陈荷花屋里去。
随后,杨梅从腰带上取下钥匙,打开了上锁的厨柜,用碗舀了一大碗的白面出来。
指着刘春草吩咐:“擀碗面条给你大嫂吃,速度快点,上面给卧上俩鸡蛋。”
刘春草不敢置信的张大嘴。
什么?
娘要她擀面条给陈荷花吃?
陈荷花啥时候这么金贵了?生个孩子还有面条和鸡蛋吃。
想当初她生大宝和小宝那会子,生的时候还是吃捞出来的半干饭......
刘春草心里有些不平衡了,想说两句,杨梅一个凌厉的眼神扫射过去,她当即就屁都不敢放一个了。
“还不快点?
现在是给你将功补过的机会,你不要,我一会儿跟你算总账!”杨梅威胁着。
刘春草心虚,应了一声,随即动手和起了面。
刘春草就是奸猾懒馋,泥腿子出身的女子,哪个不会做饭干家什?
刘春草还没嫁过来马家的时候,也是啥活都得干,手脚还是很麻利的。
很快就下了一碗面条,卧了俩鸡蛋,端着送去了大房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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