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速前进下,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鹊山已出现在身前。
身后的杀手不知何时没了踪影。
果然如白云生所料,烟雨楼还不敢在妖界领主面前放肆。
停下来的白云生稍稍喘了口气,忽然一股剧痛从背后传来。
那看似普通的飞刀,力道却是极强,白云生背后的肋骨生生被打断了一半。
踏上鹊山后,白云生将殷亮放下,立即坐地运转业力疗伤。
殷亮小脸上满是焦急,眼泪都快急出来了:
“恩公你不要紧吧?你流了好多血。”
这点小伤,自然不是大问题。
白云生不着痕迹地露出一丝计划成功的笑容,因为他知道,殷一圣马上就要来了。
他又调养了一会,才摇摇头,道:“轻伤而已,无碍。”
殷亮涉世未深,可不懂什么轻伤重伤,他匆匆忙忙地站起身,道:
“恩公你在此处稍候,我这去找父王,让他来帮你。”
说完,刚要撒腿跑。
一道冷峻的声音倏地从巍然的山岭中传来:“不用了,我已经来了。”
随着声音的靠近,一个儒雅的中年男子从山后飘然落下,仿佛山神从山顶拂下的一片落叶。
青发绿眼,直眉星目,一身说不出的潇洒飘逸。
男人落地后,殷亮仿佛看见了神灵一样,立马跑过去抱住了男人的腰,哭喊道:
“父王!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
天目王殷一圣轻抚着小儿子的头发,眼神里透着满满的溺爱,接着他拍了拍殷亮的肩膀,安慰道:
“亮儿,不要哭了,爹告诉过你,男子汉有泪不轻弹!”
殷一圣略带威严的话非常有效,殷亮松开抱着殷一圣的手,擦干眼泪,惊喜道:“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殷一圣却一直注视着白云生,回答道:“鹊山上有什么事我不知道。”
殷亮拉着殷一圣的手,走到正盘膝疗伤的白云生旁边,激动道:
“爹,这是我的恩公白云生,我和哥哥被人追杀,是他在潜州城救了我,刚刚在路上他还帮我挡了一刀。”
殷一圣似乎没听见小儿子的话,双眼盯着面具后的白云生,仿佛要看穿他的灵魂。
“哦?我居然看不清他的修为。”
殷一圣略有诧异地在心里暗道。
闭眼疗伤的白云生对外面的情景可是一清二楚,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殷一圣那看似平淡无奇的目光,却有一种把人看穿的能力。
少顷,白云生从恢复中醒来,心头微微一喜,这一刀换来了与殷一圣的直接见面,十分划算。
在来鹊山的路上,白云生还在担心万一殷一圣不见他怎么办。毕竟这位天目王可是号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万一得知了他的身份而故意不见,那他岂不白跑一趟。
所以刚刚烟雨楼杀手出现的时候,白云生将计就计中了一刀。
老子为救你儿子负了伤,你总不会避而不见吧?
见白云生苏醒,殷一圣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颇有礼貌道:
“殷某多谢白兄弟对犬子的救命之恩。”
白云生一看对方眉心的蓝色天眼魄印,便知殷一圣身份,遂还礼道:
“晚辈白云生,拜见殷天王。”
“哈哈哈......”
殷一圣大笑道:“白兄弟客气了,殷某久不问世事,早已不负天王之名。”
白云生依旧恭敬道:“前辈过谦了,早听闻荆昊大人对您的评价,谛听天眼独步天下,神幻瞳术无人能破。”
殷一圣收起了笑容,好奇道:“哦?你是荆老大的属下?”
白云生刚要说话,殷一圣一拍头,惭愧道:
“哎,你看我,在这深山老林住久了,人都老糊涂了,怎能让客人在这里站着说话。白兄弟,请随我上山,咱们坐下慢慢聊。”
白云生见殷一圣没有逐客,暗自松了一口气,俯身行礼道:“晚辈恭敬不如从命。”
天一阁。
此处乃是殷一圣平日斟茶休憩的地方。
阁楼建在一座小山峰上,旁边有一条百丈瀑布飞流而下,气势磅礴,水雾弥漫,宛若一条九天银河遗落人间。
阁外绿树环绕,鸟语花香。
隆隆的瀑布声被一窗珠帘神奇地拦在窗外,坐在静谧的阁中,人的心情都会不由自主地平静下来。
白云生先喝了一口茶,只觉茶香扑鼻,入喉温润,香气久久不散,不觉陶醉道:
“前辈真乃奇人真圣,生活在如此世外之地,实在羡煞旁人。”
白云生第一次觉得茶也可以醉人。
殷一圣慢慢品着茗茶,面带笑容道:
“人老了,就该找个地方歇歇了。外界的纷乱都不适合我了。你也别前辈领主的叫我了,如不嫌弃,就喊我一声大哥吧。”
殷一圣此话一出,白云生心里连连苦笑。
看来传说是真的,靠近天目王的人,心中没有藏得住的秘密。
“那白某就高攀了,殷大哥!”
一语说完,白云生默不作声地喝起香茶,慢慢地思索该怎么说服殷一圣。
殷一圣却先说起了别的。
“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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