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的修整计划。
工部派来的匠人们,都在水道上奋力赶工,他部下的兵甲、归化,不是专精匠人,做不得细致工程,但扛沙子、运草灰,不在话下。
这一次抢修淮水水道、堤岸等,工部给出来的方案依旧还是采用过去的技术方法,主要以沙袋、草灰等物为主。
所以没使用水泥,因为那东西特性非常,坚固倒是坚固,可变性过程想要时间和湿度和空气三方面条件齐备方可。
另外修复水道之法,多以灌注为主,这也加剧其自然阴干的时间,不适用灾区,只能当做第二批次修复时,才可启用。
皇甫胤善见沈安到来,渺目含笑,把手下人全部驱了出去。
两人一见面,沈安二话不说,当时躬身就拜,皇甫胤善急忙拦住他:“沈大人不可多礼!上一次大人不告而去,弄得本王心中挂碍不已。”
“咱们话不多说,今天你连干三杯,那件事就当过去了!”
他是真会做人,如此来泯去恩怨尴尬,双方又能通力合作了。
心中浅笑,沈安点点头:“王爷大度宽怀,三杯岂能聊表下官心意?咱们三三见九,九杯成敬!”
“好!”
皇甫胤善双手合拍,欣赏的看着他,这份爽快正对他脾气。
不一会,营房外的武弁,托着一盘九支大杯,又提了两坛老窖送上。
“本王亲自为大人斟。”
皇甫胤善捧起一坛老酒,以巡城之法倒满九杯。
沈安目若星汉,抿着嘴唇摘了一杯,昂首饮下,九杯酒,眨眼之间尽空。
最后一只杯子落下,两人目光相觑,彼此会心一笑。
皇甫胤善大喊一声,吩咐人为他们送上酒菜,沈安的那些护卫们,也有热汤热饭招待。
于廉身份不足,留在这也是难受,沈安很理解的让他出去,和那些侍卫们一同吃喝。
不大的军帐里,此刻只有他和皇甫胤善两个人。
轻轻摇动酒杯,皇甫胤善垂眸在波光嶙峋的酒液上:“沈大人这一次你来找我,应该是有什么大事,对吗、”
“没错。”
夹了一口菜,沈安直接点名来意:“此事关系重大,牵扯到了一个人!”
“你说的是沈泊江?”
沈安见他一语道破天机,心中顿时了然,看来和他预想的一样,梁帝就是有意成全他。
那好!
目光一晃,沈安被杯中酒饮下:“王爷以为,此事应该如何处置?沈泊江身份不同,在朝廷中资历高绝,超过常人。”
“下官……只怕不好对他动手!”
天大的功劳,拱手奉上,皇甫胤善岂能不懂他的心思,可沈泊江一事,前几天他已接到梁帝密信。
上面虽未标出证据,证明沈泊江就与此事有关,观其言词里里外外提醒他小心谨慎,多加留意此人。
另外梁帝还特意交代,如沈安提及此事,他不可满口应下,需稍加推脱,当今之势,皇甫胤善尚需沈安支持,务必对他尊重。
皇甫胤善不是个乖宝宝,但好赖话分的清明,梁帝这样嘱咐,他要是再不听从,实在就过分了些。
稍加思量,皇甫胤善亲手填满沈安的酒杯:“你说的没错,沈泊江的确不同寻常,不说他在朝廷的地位,就是早年之间从征父皇身边,屡立战功,后来又急流勇退。”
“不贪图权势,宁愿守身在这淮水之地,单这两项,只怕本王对他也是无能为力。”
他在推脱责任?
沈安心中一凝,以为并非如此,估计是梁帝在暗中有所关照,不想让他独揽大功。
此等脱裤子放屁的事,他们也不嫌麻烦。
沈安道:“王爷要是这么说,难道此事就没有解决之法?”
“非也!”
皇甫胤善没想到他会不接招,心中暗暗告诫是自己,看来是时候主动站出,承担些责任。
一拍桌子,皇甫胤善凛然大义道:“此事关乎百万黎民,朝廷政务,乃是过本之咎,不管对方是谁,只要能掌握切实证据,本王愿与大人联名上奏,相信以你我之力,扳倒他也不太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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