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觊觎他的生命。
在皇都之内,这别有用心之人,还敢偷偷动手,此行离去,远离王畿,更不知道会出现什么麻烦。
但他更担心的,还是自己这一家人。
“诸位。”
手提酒杯,沈安傲立桌前,在做百十人的目光,全部汇聚在他身上,鸦雀无声。
“明日我当出行淮水,视察沿岸洪灾,这一行水务衙门三千兵甲随行,还有我的亲兵府军,安全不成问题,只是各位在家中、朝廷。”
“需得小心谨慎,一切沈家旗下生意店铺,需细细经营,不得扩张业务;一切实业体系,按部就班,减少产量,避免令人眼红。”
“十三、二狗。”
“老大!”
两个贴心的兄弟,站起身来,肃穆端正的看着他。
凝视着他们,沈安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安慰:“记住,家里的事,就交给你们了,该这么做,怎么做。”
十三和李二狗心知肚明,他在说什么,不过是小心太子一党暗中下手,同时还得照顾着,当下受益于他家产业的那些人,不能出现亏损。
沈家所做一切善场,仍需好好照顾,不得携带。
“老大放心,有我们在,家里不会出事。”
十三拍着胸脯道:“我们会用自己的性命,保护好家族!”
“是!”李二狗后来居上,慷慨激昂:“不管是谁,只要想对沈家不利,得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你们言重了。”
沈安心中慰藉,面上还得压着他们俩点,不然弄得气氛冷峻,大家都吃不好,也违背他的意愿。
这不是沈安第一次出门办事,之前他顶多是在私下交代几句,毕竟朝廷上,现在梁帝需要他制衡太子。
无论其人在不在,都会给予一定照顾。
他可以放心办事;此次所以召开这样一个行动,沈安也是在做给太子看,要让皇甫胤安知道,他沈安这一次,的的确确,重视此事。
加之他在东宫,和太子之间的对论,就连他也无差肯定,太子会不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
一杯水酒下肚,沈安把家人、宾客留在院中饮宴,自己带上一队护卫,换了一身便服,直奔皇宫而去。
他需要和梁帝打个招呼。
夜色阑珊,宫闱安逸。
金碧辉煌的殿宇林立之间,富贵荣耀之外,沈安感觉,今夜的宫廷,似乎多了几分肃杀在弥漫。
随着引路的太监,来到御书房外,李德海正用雕龙飞凤的宝玉海,洗去手上的鲜血。
御书房什么时候还成了杀人的地方?
沈安心中存疑,面无表情的道:“李公公,下官求见陛下。”
“沈大人?”
李德海看似意外的笑容之下,是他洞悉一切的目光,沈安暗忖,看来皇帝已经猜到,他会来求见。
莫非这一幕,就是刻意做给他看的?
李德海用羊皮的温毯抹干净手上的水,又接过几叶薄荷蹭了蹭,把手上的血腥味带干净。
“沈大人,让您见笑了,方才老奴处置了一个不听话的混蛋;陛下方才牙痛,那个不要命的狗才,竟然把小香当成花椒送来镇痛。”
“什么事,他都敢做,您说该死吗?”
原来如此。
沈安心头一晃,明睿理会到他的言外之意,方才所见皆是梁帝一手安排,所指向的也是淮水此间的假药案子。
皇帝这是要把我当刀用啊。
抿唇一笑,会意的目光投去,李德海不在多说,引着他去见皇帝。
御书房中,梁帝正捂着腮帮子,半撑在龙书案上,一见他来,故作亲近的不在整肃帝王威仪,很是平常的让他坐下说话。
“爱卿,你的奏疏朕已经看过了,要去淮地,很好。”
“陛下。”
沈安开门见山,直来直去:“臣下此行淮水,无法预料一路见闻经历,淮水事大,臣需投去万全精力,才能勉强应对。”
“朕,明白。”
梁帝是个人精,怎不懂他的心思,点头之余,示意李德海将他御用的腰绦取来:“此物赏与爱卿,往爱卿,珍惜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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