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职务不高,可是在驻地养成的脾气却大的要命,瞪眼睛就杀人的主。
一声呼嚎,拔身而起,奔剑阁上抓了一把钢刀就要往外走。
出门前还不忘告诉他干爹,不必担心。
“我看看这是哪来的王八蛋,宰他两个,咱爷俩再继续喝!”
侯近山没搭茬,他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倒是满屋子女孩被吓得好像筛糠一样,瑟瑟发抖。
院子当中。
白世勇手提钢刀,挺着大肚子横在正中,满脸酒气蒸腾,怒目而视:“你们都是哪来的王八蛋!不知道这是爷爷的宅邸吗!”
在王都,随便提出一个当官的,可能都比他大。
换做平时他肯定不敢如此,但今天有侯近山在背后,他不得狐假虎威,好好威风一番?
“你们,说话啊!”
白世勇嚎了几声,也没人理他,他的火气更冲了,迈步来到人前,刚想挥刀,也是因为酒色遮眼的关系,他就觉的前面一阵黑风涌来,之后唰的一声哨响,不知什么东西落劈在他脸上。
巨大的痛楚,好像被火焰灼烧似的,立足不稳,白世勇当时栽倒在地。
“谁!”
“敢打老子!”
刀都丢出去七八尺,他嘴上还不如饶人,而这一次,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冰冷又压人的威吓。
“瞎了你的狗眼,竟不认你的上官?”
闻言,白世勇当时一甩头,擦去眼前迷糊,只看到沈安跨战马昂扬在此,手中一条鞭子上,还带着点点血珠。
那都是他的血!
沈安来了!
侯近山在厅堂之内,听到这声音当时头皮发麻,平日里他只是借着皇甫胤安的威势,才敢和沈安较劲的。
让他单对此人,吓死他也不敢。
尤其今天,沈安又摆出样的阵仗声势,侯近山心肝颤动,五脏起伏,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他想逃,可这院子连个后门都没有。
前院。
沈安端坐马背之上,攥着鞭子,凝望白世勇:“今日水务衙门提调司员,你为何不到?”
“我家里有事!”
白世勇挣扎着从地上起身,与他直面相对:“今日才是头一天上任牛什么!谁家没个大事小情的!”
他蛮,却不傻。
刚才挨了一鞭子,让他着实见识了沈安的威严,知道再硬下去,肯定没他好果子吃,这才软了几分。
“家中有事?”
沈安早就瞧见在屋里不知所措的侯近山,还有那一屋子筛糠样,花容失色的姑娘们。
“这,就是你家中的事?”
扬鞭一指,沈安嘴角勾出一抹瘆人的笑意:“淮地大水,百十万人流离失所,深受其害。”
“你在家中莺歌燕舞,和一个内宫的太监喝酒,也说是家务事?”
“今天是我义父的生日,我做儿子的,难道不该表示一下?”
白世勇不知怎么想的,凛然崩出这么一句,还一副大义孝子模样。
“百善孝为先,我大梁也是以仁孝治天下的!淮地之事,我自知道。”
“岂是急于一时半刻就能解决的!”
眼睛一瞪,白世勇似乎抓到了礼法:“莫非是大人不想让我,成全孝道吗!”
和人谈话,冲他这种混蛋,沈安根本懒得开口,扬起鞭子又在他脸上来了一条血道子。
不等白世勇狗叫,挥手之间让手下兵甲,径直将侯近山从屋内擒出。
“哎呦,你们轻点!”
侯近山几时受过这般折辱,被两个大兵跨这双肩,拖死狗的扔到院子里,就在白世勇身边。
“敢对咱家不敬!咱家绕不过你们!”
他的威胁,在沈安听来,就是笑话。
“大梁法度,内官不可结交外臣,你身为东宫大总管,难道不知?”
幽幽的看着他,沈安脸上浮着一层杀机:“你竟敢和一个外职武将,以父子相称,大搞伦常之事……”
“侯近山,你以为自己今天还走得了吗?”
沈安的声调不高,可是每一个字,在他听来都是一把把刺在心口的锥子。
凡事就怕上纲上线,之前他帮着太子,就是这么找沈安麻烦的,今天以彼之道,还之彼身,侯近山全身都麻了。
他,真的,要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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