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之势,他也是无法拒绝的,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出几个位置来,让太子等人觉得,他们还有希望!”
这也是梁帝的老套路了,沈安心之动,如向子非琢磨的一样,这些话要不是他说出口。
沈安绝对无法言明。
只言片语中随便哪个字拿出来,都能打他一个揣君晦意的罪名,他不在乎,可能会影响到其他人。
不能给太子留下把柄,当然也不能给梁帝留下口舌。
“干杯!”
仰头一口,杯中酒尽,沈安缓缓站起身来,抬望眼遥看天月:“现在朝局越来越有意思了。”
“子非,你派个人准备一下,我明天去拜见益王!”
上一次皇甫胤善给他的要求,沈安基本已经找到解决之法,所有关系民生、财政的事,工部都能进行整合抽调。
实在不行,他甚至愿意自掏腰包。
利国利民之事,岂能因一时之所急,而罢黜其箴?
为了百姓,沈安愿意。
皇甫胤善和沈安之间的联系并不多,自从他归于京城之后,沈安和太子一党之间的摩擦争斗,他都看在眼中。
姚成本等人此次铩羽落败,沈安不是全胜,也达到了七八分目的。
他就知道,要不了多久,沈安必然来找他。
上一次京淮大通道的事,他一定不会坐待。
今日再见面,皇甫胤善能察觉到的,沈安眉宇之间与过去的不同,他似乎更豁朗了些。
“沈大人,你何必破费呢?”
皇甫胤善亲手将茶盏送到他面前,并填了半杯清茶进去:“朝廷上都知道,沈大人家中富可敌国。”
“可钱再多,也得计算着花。”
言外之意,他觉得沈安送礼,没必要。
“王爷,这么说,就让下官无地自容了。”
抿了一口清茶,吹去缭绕的氤氲,沈安的眼眸里烁动着灵光:“下官不过略表心意而已,王爷要是推辞,不免煞人。”
“不,只是下一次,沈大人不必如此了。”
皇甫胤善话说的实在,与之前不同,这次他是真觉得没有那个必要。
沈安和太子之间,斗的几乎你死我活,梁帝又把他当做朝廷权柄的平衡,自己身为王爷,被皇帝突然从封地调回。
益王不可能猜不到,梁帝之心。
要想争夺一番,即便是被迫的,他也得拥有足够的资本才行。
亲如一家之人,哪有这么送礼的?
轻轻敛过袖口,皇甫胤善坦言:“本王知道,大人今日到此之目的;可还是那句话,你我约法三章,不可改变。”
“除此之外,本王当竭力。”
“王爷既然点破了窗户纸,下官也只好掏心窝了。”渺然一笑,沈安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张单据给他,上面所标注的巨额数目,令人心颤。
皇甫胤善眉头紧锁,目光如炬:“沈大人该不是打算自掏腰包吧?”
果然如此,沈安就是在玩火自焚!
那笔钱,无论是他借给朝廷的,还是直接以商家名义捐赠,最后百姓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
一旦此事传出,那么百姓到底是要感谢朝廷,还是感谢他沈安?
以一人而代全朝者,古来有之。
但绝无一人保有全尸!
皇甫胤善心中蔚然,他要涉足进去,必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梁帝不可能保他,太子一党更会落井下石。
至于沈安会变成什么样,他已经不想多费心了,自己已然不能活,何必考虑那么多?
他的心思,全都写在脸上。
沈安心中窃笑,娓娓道来。
这一次,他的确有自掏腰包的打算,但不是借,也不是捐赠,而是由朝廷开展募捐活动,沈家以及团结在沈家周围的商贾们,一同出力。
大家募捐过后,所不足之处,则由沈家在背后支持。
朝廷到时候要下发给商户们的,只是一纸政策就好。
“沈大人如此慷慨解囊,只怕所求也不会太低吧?”
益王的话,要分开两头听,既表示可能会接受,同时也在敲打沈安,不可发非分之想,但这一次,还是皇甫胤善错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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