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个理由。
“最关键的,在臣看来还是此人并无结党之姿,朝中大臣尤其是在京师任职的,有几人能如此洁身自好?”
“让他来完成新法的研讨,以及对新市场规定的设计,监管,臣以为再没有更合适之人。”
这一番话,沆瀣一气,如了雷霆泄地一样,既敲打了姚成本一脉,同时也等于给了梁帝几个不能拒绝的理由。
目光互换,梁帝微微一笑,此事敲定。
“那就有劳爱卿亲自跑一趟,此人是你举荐的,你就去做他的恩师吧。”
“不。”
沈安抿唇摇头,拒绝了梁帝的“好意”,他知道皇帝这么做的目的,只是为了试探他。
尤其是当他以“恩师”两个字作为结尾,更说明在梁帝心中,他此番行为的目的,有一部分在于扩充自家实力。
朝廷官员之间,师生情谊可谓是被他们表现的淋漓尽致。
自然,梁帝能在这么多人面前点破此事,就说明他并不在乎,甚至还有赞成之念。
但沈安却不肯背下这口锅。
别说他不用结党,就算是结党也不能肖睿那样的烈汉子带进来,他只能坏事。
提拔他,正是为了给百姓们商户们,一个公正的环境,只有让他保持第三方立场,才能达成目的。
“陛下误会了,臣没有那个意思。”
“凡是我朝廷官员任免,都应该按照章程按部就班。”
“臣岂能喧宾夺主,坏了朝廷规矩?”
无形中的一句话,在得到梁帝首肯的同时,又给了姚成本狠狠一个嘴巴。
梁帝默默不语半晌之后,将此事交给了宫中差人。
离开皇宫之后,沈安心里也在揣摩,梁帝到底是什么态度,他的试探无所谓,关键是此刻梁帝心中的真实想法。
他到底是想要将此事促成,还是借用自己,去打击皇甫胤安的势力,都需明确才好。
前者,他只要不是肆意妄为,都无所谓。
后者则不然,既是对皇甫胤安一党的打压,他就必须想办法,让肖睿做出点成绩,不然无法在皇帝面前交差不说。
稍有不慎,他可能还要丢了脑袋。
好半晌的思量,沈安眉头紧锁,眼前这件事不好办了,他觉得梁帝好像两个意识都有。
贪婪了一些,但正好符合他的性格。
“来人。”
吩咐一声,早有小厮上前:“大人有何吩咐?”
拿出工部的一份卷宗递给他,沈安嘱咐道:“你现在就带着这件东西,去刑部找肖睿大人,交给他。”
“只说是本官说的,让他好好研究一下这份图卷,日后其衙署建造时,可都要按照这份图卷去做。”
小厮应了一声,转身而去,看着他背影,沈安只能在心中一叹,他现在能做的,都做到了。
方才图卷之内,看似只是衙署建造的设计图,时间还有两句话暗藏其中。
凡设计图纸必有尺码标准,圆规正矩,合乎礼法之事,只要肖睿能看透这一点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反之他无法参透,那这样的人留在朝廷上早早晚晚也是别人祭旗之物,沈安没必要为他感到半分可惜。
拿到图纸后,肖睿的反应很淡然,对小厮什么话都没有说。
但是自第二日起,肖睿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
挥挥洒洒,笔下龙蛇飞沙,短短一天时间就把之前所有相关案卷整合出来,以奇新身份进行判明。
其中除陈天之外,余下所有到案人员,无一例外,都被他以重罪,处大辟制。
大辟,就是死刑的总称,凡用金铁斧钺之死刑,皆可称大辟。新笔趣阁
肖睿冷面铁血,手狠心黑,在他笔下处寸殛凌迟者其一,腰斩者有二,余下相关人员,尽处斩刑,一刀断首。
沈安也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狠辣,但是看着刑部送来的卷宗,他明白这是肖睿在投桃报李。
从此之后,他们两个之间,在没有什么关系。
更不存在莫逆二字。
在沈安看来,他的确是个冰寒的性子,虽然多少叫人有点伤心,肖睿这能这做,倒也是一种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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