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掉了周策之后,整个刑部的人,看他都好像瞧见煞神了一样,谁也不敢多说一句,甚至在他面前都不敢抬头。
这其中,也有黄迁不少功劳。
他自从兼职刑部后,进行了一番血腥的清洗,伴随着上一次刑部案卷重查的风头,几乎把刑部内外的官员,大换血一轮。
眼下刑部左右侍郎、十二司官基本全都空缺。
整个衙门的运转,完全靠着下面那些余生之人运作,他们当中不少人,都是微末小吏出身。
黄迁拿兔子当狼用,他们自然闷头不要命的干。
谁也不想失去这个机会。
沈安端坐正堂,正在翻阅着近日以来的卷宗,工部正堂自然没有这个权力,但他爵位在身,超品官员要做什么,几乎百无禁忌。新笔趣阁
更何况,黄迁还是他的马前卒。
沈安开始觉得,可以把这件事丢在黄迁身上,然而当下他手中已经责控了太多事务,若在施加压力,只怕会适得其反。
他打算重新再挑选一个可用之人,乘现在涉足刑部事务,正是良好机会。
好一阵翻阅后果,沈安还真是瞧见一个可心之人。
“过来。”
点手召来一名黄迁的幕僚,把卷宗给他:“这个人,怎么样?”
幕僚扫了一眼,忙道:“启禀大人,肖睿大人出身贫寒,恪尽职守,虽然只是笔帖式,然其为人纲正。”
“在刑部也供职三年有余,一直没有升迁,全因为周策过去的打压。”
很好。
微微点头,沈安让他把此人叫来。
不一会的功夫,一名健硕青年,抖着衮服昂扬阔步而来,在台阶下站定参拜。
“下官,刑部笔帖式肖睿,拜见大人!”
“好。”沈安一道眼神过去,幕僚当即退去,正堂只能唯有他们两人。
“这份案卷,是你一手操作的,看着还不错,合情合理,合乎国法,又没有偏颇,很不错。”
肖睿淡淡一笑,双手抱拳:“大人说笑了,下官所当职务,就是依法办事而已,这是责任,称不得一个好字。”
凝视着他,沈安更满意了几分,就是不知道此人是否愿意投诚。
“你的过往,本官已经知晓,多年来周策刻意打压于你。”
“可曾恨他?”
肖睿摇摇头,半笑道:“不恨,他是我的上官,自古以来官场上,半级如山,一阶超海,他没把下官直接屠杀,已经是天大的仁慈了。”
话是这么说,但他言词之间的不屑与枉顾,沈安听的清清楚楚,看来这人也有点老学究之气。
一腔正气,清高如斯。
对他,不能用寻常手段。新笔趣阁
目光一渺,沈安悠悠的道:“很好,你的态度很端正。现在外面有一件案子,本官是来报案的,你可敢受理?”
“大人这是在取笑下官吗?”闻言,肖睿当时笑意全无,一脸凝重肃然:“下官身在刑部,就当行职权,何有敢不敢一说,大人休得侮辱与我!”
“说得好!”
没有更多话语,沈安直接把提前写好的卷宗与他:“你自己看看吧,这个案子,关系到数百黎民之生存,也牵扯到京畿之稳定。”
“你若受理,就当尽快破案。”
沈安言尽于此,但是离开之前,他又故意丢下一句话。
“据本官所知,这件事或许会牵扯到要朝廷功勋,三台官员,甚至还有更尊贵的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你要是现在想放弃,还来得及。”
他几乎就要把太子等人,直接推上台前,就是个傻子也能明白他在讲什么。
然而肖睿的态度,却一成不变。
“大人不必羞辱我!此事本官接下,自然会给百信们一个交代。”
“若做不到,肖某人愿自请摘取项上人头。身为刑部,不能匡扶刑法,与猪狗何异。”
其人之刚烈,深得沈安之心,虽然很明显,他不可能将此人收为己用,按朝堂上若能多几个他这样的烈性汉子。
江山社稷,必然能得以澄清,那些妖魔鬼怪,也自会藏头,此消彼长,不乏为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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