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晚自习,江淮宁装了两本资料书,单手拎起书包挎在右肩上。陆竽还没收拾好,见他起身,连忙退到过道里,给他让出走路的空间。
“就怎么说定了?”
路过她身旁,江淮宁俯下脖颈,挨得近了些,音量却不减,生怕她装作听不见。
一股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陆竽后脊一僵,呼吸滞了滞。好似被那股热气传染了,耳畔热烘烘的。
“什么说定了?”沈欢拉上书包拉链,冷不丁听见他说这么一句,心下好奇,没忍住问了出来。
这两人约定什么呢?都是同桌,有什么是他不能听的?
江淮宁靠在过道另一边的课桌边沿,长腿微弯,一副等人的架势,淡淡地说:“没你的事儿。”
说话的同时,眼睛直视陆竽,等她的回答。
陆竽慌乱地垂下眼,拿了桌上两支笔装进书包里,想要忽视是不可能了,只好轻不可闻地嗯了声。
得到答案,江淮宁勾勾嘴角,朝沈欢偏头:“走了。”
“等等,我手机忘了拿。”
沈欢刚蹦上讲台,一摸裤兜,又跑回座位,弓着身在抽屉里摸手机,最后在角落里找到了,松口气,跟上江淮宁的步伐。
“你走那么快干什么?等等我啊!老江……”
男生的喊声消失在教室门口,随着风飘进楼梯间,与嘈杂的声音混在一起。
“陆竽,收拾好了吗?”
过道里,张颖和叶珍珍正等着,陆竽扫了眼桌面,匆匆拽了个草稿本装进去,背上书包走到两人跟前:“好了,我们走吧。”
陆竽刚站稳,张颖就八卦兮兮地凑近打听:“江校草跟你说定什么了?”
“什么?”
“不要装傻,我都听见了。”张颖两手抱住她胳膊,给她提示,“就刚刚啊,江淮宁跟你说‘就这么说定了’,沈欢问他他都没说。”
陆竽咬了下唇,不言不语,装傻到底。
“快说快说。”张颖撒娇,摇晃她胳膊。
陆竽像一只不倒翁,左右摇摆,对她没辙了,只好告诉她实情:“没什么,江淮宁帮我搬桌子时不小心摔碎了水杯,他说明天给我带一个。”她拒绝也没用。
“就这?”张颖的八卦欲显然没满足。
陆竽点头,语气笃定:“就这,没别的。”她自动隐去了江淮宁说明天顺道帮她带早餐的事。
校外那家早餐店的甜豆浆和小笼包,她吃过一次就惦记上了,比学校食堂的味道好。
叶珍珍笑着说:“陆竽你别理她,她就是我们八班狗仔队一员,班里的事就没她不知道的,就爱瞎打听。”
张颖跺脚,伸手去打叶珍珍,叶珍珍扭着身子闪躲。
两人隔着陆竽“互殴”,遭殃的自然是陆竽,她挨了好几下,举手投降:“你们还能不能好好走路了?”
两人这才消停,宣布休战。
张颖气喘吁吁,又问陆竽:“跟江淮宁当同桌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难淡定啊,一扭头就能看见他,要是我,我都没心思学习了。对着那张脸,谁还能保证心如止水!”
陆竽听了揉揉太阳穴,简直一个头两个大,她们之间难道没有别的话题了吗?
怎么总绕不开江淮宁?
再说,他俩以前的座位就隔了条狭窄的过道,跟当同桌也没多大区别。
“快说快说。”张颖着急采访她。
陆竽化身为锯了嘴的葫芦,怎么问都不肯开腔。张颖只能自顾自说:“你都不知道,班里的女生羡慕死你了,程静媛最眼红了,我看她……”
“嘘!”叶珍珍着急提醒。
张颖话音戛然而止,下一秒,程静媛跟一个外班的女生从旁经过,目不斜视,好似没看见她们三个。
张颖捂住嘴,惊恐地瞪着眼睛。等人走远了,她还有些惊慌,问另外两人:“你们说……她听到没有?”
“不知道。”陆竽说。
“让你话多,现在知道害怕了吧。”叶珍珍见她吓得不轻的模样,扑哧一笑。
张颖懊悔不已,手指在嘴巴上比划了一个拉上拉链的动作,表示再也不说话了。
——
冷风迎面招呼到脸上,已经有了些微的刺痛感,针扎似的。十一月中旬,还不到最冷的时候,等过些时日,到了隆冬腊月,北风刮起来才是真的跟冰刀没两样。
有段日子没骑自行车,江淮宁还挺怀念乘着风前行的感觉,丝毫不惧寒冷。
如果没有沈欢在耳边叨叨不停就更好了。
“心情美丽啊,我终于又换回来了!老江,以后得劳烦你多多帮助了。咳咳——”
说话时嘴巴张太大,沈欢喝了一口冷风,剧烈咳嗽起来。
江淮宁穿了加厚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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