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如实交代。

而这一次，面对缄默其口、默不作声的黄老四，三人却着实犯了难。

周强心急如焚，此时，距离时八驰从看守所释放的时间，已经不足24小时了。

专案组虽然抓获了彩虹迷案的直接作案嫌疑人黄老四，但目前，距离侦破10·28彩虹迷案，专案组还面临着两个不可绕开的巨大的难题：

第一，黄老四与彩虹迷案有关联的间接证据，也就是潜伏在对面的毛坯房内长达一周之久，这个间接证据是确凿的。

但黄老四进入彩虹爷爷家实施作案的直接证据，专案组尚未掌握。

第二，滦海市《罗织经》研究协会贴吧中“苦海”蛊惑黄老四杀人，以及苦海到底是不是与时八驰就是同一个人，这两点都需要从黄老四紧闭不言的口中撬出来。

只有完全做到这两点，才算是取得了这场彩虹迷案真凶狙击战的全面胜利！

而现如今，谁都没想到，这个被专案组寄予厚望的突破——口黄老四虽以到案，却竟然会以零口供的极端方式，来对抗专案组的审讯。

黄老四迟迟不肯招供，一定事出有因！

周强坚持在鹤壁市下属县医院的分析结论，道：

“褚旗、张良你们俩仔细想想，黄老四已经被我们抓获。即便他不交代如何杀死彩虹爷爷卢慧普，单凭杀害前妻张玉英未遂的案子，就至少能够判他三年。”

“而前期调查的过程中，我们掌握到身患癌症晚期的黄老四，最多挺不过三个月的时间。可他却如此执着地对彩虹迷案的所有细节守口如瓶，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m.xxbiqugge.com

褚旗道：“师父，在开车回来的路上，我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我觉得他应该是在刻意保护苦海，或者说保护时八驰。”

张良道：“昨晚在鹤壁的县医院时，老周就提出过这个可能性。不过他为什么死到临头，还要这样保护他们呢？他的疯儿子已经得到了福利院院长孙长发的妥善安置。”

“而从他昨天下午，拉着前妻烧炭自杀的果断和决绝来看，黄老四的人生，应该已经没有什么未尽事宜才对啊。如果这样分析的话，说他在保护苦海，又好像有些说不通。”

也许是褚旗和张良的观点给了周强一些启发，他低头思考了一会，猛地抬起头，道：

“你们俩说得都对，他只有守口如瓶，什么都不说，才能既保护了苦海，又保护了儿子黄学峰！而守口如瓶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褚旗恍然大悟：“您的意思是，也许他必须得死？难道说他的死也是在苦海的计划内？”

张良也终于明白过来，有些兴奋地说：

“我知道了，从那封举报信开始，到鼓动黄老四杀死彩虹爷爷，到市政府的聚集示威，到安排好他儿子黄学峰等等等，所有的一切，从始至终都是时八驰以苦海的身份一步步提前计划好，然后再一步步实施的。”

“而黄老四的最终任务就是，以死来证明自己绝不会供述出时八驰，死亡是在昭示自己的忠诚和决绝，也是兑换儿子会被照顾一辈子的最终筹码！”

周强和褚旗一起轻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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