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眼,“怀个屁,老子还是个处!”
后知后觉,和元峻在一起后,她从未说过老子,也很少有如此粗野的时候。
虞城暗暗松了口气,拿起一根黄瓜蘸了酱递给她,“吃根黄瓜缓解一下油腻。宁子,你老实说,你和元峻是不是分手了?”
秦悦宁伸手接过来,咬一口黄瓜道:“别问,烦。”
“如果你俩分手了,就回来找我,我不介意你和元峻曾在一起过。”
秦悦宁瞥他一眼,“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天下又不只我一个女人!”
“可是别的女人都是冲我的脸和我们家钱来的,只有你是真心实意对我好,不图我的脸,不图我们家钱。”
“那是可怜,不是爱。”
“你对我应该有过感觉。”
秦悦宁想踹他,“十五六岁的小毛孩,懂个毛线,哪来的感觉?”
“你现在也才十九岁,仍然是个孩子。你也不是真爱元峻,是被他套路了。他那人出身政治世家,搞政治的,一向高深莫测,玩人心跟下棋似的。只要他出手,别说你了,任何一个女人都能被他拿下。”
一句话让秦悦宁陷入自我怀疑。
她垂下睫毛,盯着桌子上摆放的各种烤串发呆。
爱是什么?
以前觉得爱是同音同频,是和他心灵相通。
此时忽然觉得像个笑话。
所谓的同音同频,心灵相通,应该是他在向下兼容她吧?
他那样的人,智商太高,情商也高得离谱,想和谁同音同频,想和谁心灵相通,都能轻而易举地做到。
能结婚时,对她各种好。
得知不能结婚了就撤,现实又理智,理智得近乎冷血。
三瓶啤酒不算多,但是对没什么酒量的秦悦宁说,足以乱她心智。
她突然想哭。
她都不惧名节,不求所图地跟着他了,他还不知足。
名节对她这种家世的人来说,有多重要,他不清楚吗?
虞城望着她眼圈红红的样子,心疼极了。
他连忙扯了纸巾伸长手臂,越过桌子帮她擦眼泪,嘴里柔声哄道:“不哭啊宁子,分手就分手,下一个会更乖,下一个更懂事。”
秦悦宁打开他的手,喊道:“服务员,结账!”
服务员走过来,看了看酒,用计算器算了算,报了金额。
秦悦宁拿起手机要扫码结账。
虞城已经从钱包里抽出钱,递给服务员,“我结,给,现金,不用找了。”
“串和酒是我点的,凭什么你结账?”秦悦宁伸手去推他,把手机戳到服务员眼底下,“扫我的码!”
服务员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虞城又递钱给他。
争执拉扯间,秦悦宁手劲儿大了,哧啦一声,把虞城的袖子给扯烂了。
她盯着他被扯烂的袖子愣住神。
想起和元峻第一次约会,也是这样抢着结账,她把他的袖子撕烂了,带他去买衬衫。
他只要一件399的,后来他送她一条二十万的项链,是半弯月亮镶着钻,后面刻了她的名字。
他带她去骑马,跟她比赛射箭,教她开直升机。
那个雨夜他和虞城被绑架,她先救虞城,再救他。
她怀疑他自编自导,他平静而失望的眼神,突然在她脑子里复活了。
他出车祸落水,她疯了一样连夜赶去医院看他,衣不解带地在医院陪他。
那么多点点滴滴,都曾真真切切地发生过。
可现在,他不要她了。
她抬手捂住脸,缓缓蹲到地上。
裙子昂贵而娇嫩的面料触到地上,被弄脏,可她浑然不觉。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不要她了。
她心酸又难过,使劲往下咽了咽喉咙,能听见自己的身体像只空桶一下,发出巨大的回响。
从来没想到,有一天,这种矫情又悲伤的心情,会降临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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