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林初用完早食就在院里劈柴,二丫蹲在屋檐下,在沙土盆里练字。
纸张笔墨太贵,只能先在沙土上练。
三蛋和四蛋逗着林善玩,林善这段日子经常跑动,腿脚有了力气,走路稳当多了。
赵氏在屋檐下做针线,她把林虎的旧衣改了,给三蛋和四蛋做了两身衣裳,如今已经上了身,现在正在给二丫做。
“三蛋,四蛋,你们出去玩吧,善儿,来娘这里,让哥哥们出去玩。”赵氏笑着招呼林善。
别看三蛋和四蛋年纪小,但出奇的懂事,见林初和赵氏忙碌,他们两个就带着林善在家里玩,从来不抱怨。
好多天没出去玩,听见赵氏的话,四蛋很心动,偷偷去看三蛋,三蛋却摇头,“不去,我们在家跟善儿玩。”
四蛋小声说:“二哥,我都好几天没去找水生玩了。”
“水生对你很好?以往咱们去找他玩,他非但不跟咱们玩,还笑话咱俩没爹没娘,你再看看嫂子,她对咱俩那么好,给咱俩新衣穿,你怎么能只想着自己玩,不顾善儿弟弟呢?”三蛋小大人似的教训弟弟。
四蛋一脸委屈。
这时,宋氏红着眼睛冲进院里,“林初,你凭什么用箭伤我家全生?”
林善被宋氏吓了一跳,小脸都白了,瘪着小嘴瞅林初。
林初忙抱起林善,挡在三蛋和四蛋身前,拧眉问:“宋氏,你说我用箭伤了全生,可有证据?”
全生便是宋氏和李二叔生的大儿子。
“整个李家屯就你一个人会用箭,不是你还能是谁?”宋氏恨恨的瞪林初一眼,说完就冲围在院外的村民哭,“林初,我知道你看不上我奴婢出身,身份低贱,可这日子要是能过下去,谁又愿意去为奴为婢?我……”
林初脸色淡淡,丝毫不见生气的模样,她打断宋氏的话,“是啊,日子过得下去,谁愿意卖身为奴,你既知晓这个道理,为何先前还要把虎头卖到宋家?”
宋氏的哭声在喉咙里梗了一瞬,撒泼道:“你是因此事记恨我?那你来找我便是,何必为难全生?”
要是以前,宋氏自持身份,怎么可能当众嚎哭,可上次闹了一次,她的脸皮被林初揭了下来,她在李家屯处境艰难,只能示人以弱。
宋氏扯过从进院后就躲在她身后的李全生,指着少年胳膊上的伤,流着泪说:“大家伙给评评理,林初这是要逼死我们娘三儿啊。”
看见那伤口的位置,林初眉梢微微扬起,原来她昨夜射伤的是李全生。
也就是说,是他夜里破坏暖棚里的菜田。
林初道:“不错,他胳膊上的伤是我用箭伤的,宋氏,既然你把他带到我面前,那么,赔钱吧。”
宋氏尖声道:“你伤了我家全生,还有脸找我要钱?”
“前夜,有贼人撬开暖棚的门,把种好的菜田毁了大半,昨夜我守在后院,等到那贼人又想撬门时,我没忍住,便射了一箭。”林初失望的摇摇头,叹息道:“没想到全生竟是那贼人。”
她顿了顿,眼中带了戾气,“宋氏,你该庆幸我昨夜心情好,不想杀人,否则依着大燕律法,偷盗损毁田中作物之人,我便打死了他,你又能如何?”???.
李全生被吓的一哆嗦,他就是想给他娘出气,才偷偷去毁菜田,从没想过这样的小事,还能扯到律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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