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高临下俯看着她。
唇红齿白的郎君那一双漆黑的眸子紧紧凝住她,手抓住她的脚腕时,他面上十分认真,眸中神色似命令,似请求。
沈烟寒根本抵挡不了这样的他。
他跟一个妖孽一样,很容易就让人失去心魂理智。
她松了攥衣裳的手,虽有些羞,却没拒绝他。
片刻后,秦月淮重回她的脸上方。
分明什么也没有,他跟看出什么大症状那样,自责地说:“是为夫莽撞,让娘子受罪了。”
他这样忍辱负重,沈烟寒更觉愧疚,那事本是由她挑起的啊。
她惊疑不定地看着秦月淮,“你不怪我说你?不怪我在你好友面前下了你的颜面?”若颠倒个立场,是秦月淮在外人面前说了她的不是,她不敢想象自己会如何气绝。
秦月淮拢起眉道:“只怪我学艺不精。”
那声音之委屈,表情之自责,直看得人心尖发紧。
她都怕他会哭出来。
沈烟寒慌得坐起身,一本正色地朝秦月淮连忙找补道:“不是你的问题,是我历来怕痛,往前但凡伤个皮我都会痛到哭的。”
她手指递去秦月淮眼前,“你看我这儿,还有这儿的疤痕,不明显罢?可当时我可是哭了大半天的。”
似怕说服不了他,还一脸笃定道:“我听说,等都习惯了就好。若是得了法子,还会……会有妙不可言的感受。”
秦月淮所有的感受,都被她这般大胆的发言激得褪了色。
诚然,沈烟寒所言的妙,他已经体会过了。
但他面上依旧是那副青涩、无措且有些羞恼的神色。
半晌后,他拢着的眉头才微松,尤不大相信道:“是么?”
沈烟寒不知已被一位心思缜密的郎君一步一步拉入深不可测的陷阱中,点头如捣蒜,“是,绝对是!”
秦月淮看着她这般娇憨又勇猛之态,心中怜惜不已,缓缓将她拥入怀中。
就她这样的,他都不敢去想,当初若捡到的是别的郎君,结果又会如何。
思此,他愈发觉出自己的幸运。
沈烟寒回抱住她心中身子柔弱、心思脆弱的夫婿,仰着脸看秦月淮,攥了攥他的衣领,带着鼓励他的目的,小心翼翼道:“那我们……要习惯么?”
秦月淮心中哑然,俯下脸吻她,欣然接受她的邀约。
……
烛火噼啪一声爆了个灯花。
秦月淮忽然停下,虚心求教沈烟寒。
沈烟寒睁开泪盈盈的眼。
她看到秦月淮额头布满的豆大汗珠,还有期待的、些许不安的眼神,他那种啃噬四肢百骸得充满麻意的慢条斯理带来的不适被她悉数咽下,她体贴她这个久病初愈的夫婿,词句断续地夸了他两下。
换来的,是秦月淮故意的、要在自己妻子跟前一雪前耻的“歹毒”心思。
沈烟寒心软如斯,珍视夫婿的自尊心,再苦再累也不曾开口抱怨。
小娘子鼻尖微红,眼中雾气蒙蒙,泪水打湿枕巾时,好似有些明了,蔡希珠的那些金玉良言到底指的什么。
她在秦月淮怀中昏睡过去。
不大一会,又被人打搅了清梦。
沈烟寒来了脾气,不服气地一把推翻始作俑者,口中叫嚣着“有你这么猖狂的么”,哼哧哼哧地翻身而起。
被人握住肩头,秦月淮一愣。
沈烟寒居高睨视着他,而他刚启蒙的挣扎,被小娘子身上的一股子果决力道给一把摁了回去。
如此不计后果地胡乱一通下来,次日,沈烟寒的眼下皆是乌青。
反观秦月淮,分明是被控的那个,再现身于人前时,却很是神清气爽。
*
瑶池苑中白雪未消,凉气扑面,秦月淮披一身风雪,阔步而迈,来见孟长卿与唐尤夫妇时,孟长卿眼尖地看出他身上有所不同,眼睛往他特意捂得严实的脖子上一眼接一眼地瞟。
秦月淮对上他黏腻的、意味深长的视线,回了他一记冷冷的眼刀。
孟长卿暗中嗤了他一声。
不在沈烟寒跟前,秦月淮又恢复到了那副神秘倨傲的模样,他撩袍而坐,对着三人开门见山道:“不错,闲舟先生是我的旧友,但他历来都不愿现身人前,也不爱与人相交,恐怕你们要跟他相见一事,我爱莫能助了。”
孟长卿掀眸看他,目光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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