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里。
承德帝看着跪在面前的袁永清,说不出的腻歪。
“袁爱卿,朕曾反复跟你们交代过,追缴欠银一定要注意方式方法,遇到特殊情况要学会变通,可你怎么就全当了耳旁风呢?”
承德帝气的围着御案来回踱步。
这时。
旁边的户部尚书刘策,上前求情道:“袁大人也是急于立功表现自己,才做出了如此错事,还望陛下看在往日的劳苦份上,从轻发落。”
地上的袁永清,此时早已满脑子都是浆糊。
寒窗苦读十余载,又从科举的千军万马里杀出重围,个中艰辛不足为外人所道,可如今却因为自己的一时嘴快,就把一切都葬送了。
对袁永清来说,这完全是毁天灭地一样的打击!
见袁永清跪在那一副痴痴傻傻的模样,承德帝心头的火气登时消了三分。
此番死了一名勋贵,袁永清自然不能不罚,可他毕竟是主动投靠到自己手下的,罚的厉害了,难免会叫后来者心寒。
所以,这里头的尺寸轻重,着实叫人头疼。
叹了口气。
承德帝吩咐道:“刘爱卿负责好此事的善后,至于袁永清……”
犹豫一下。
道:“陕西凤翔府那里尚还缺一名知府,就叫他去吧!”
把堂堂三品的户部右侍郎,贬成了陕西黄土高原上的一名四品知府,这个惩罚它说轻也轻、说重也重。
说重,是因为这代表着袁永清就此离开了大乾的权利中心,下半辈子是别想再升上去了。
说轻,则是因为袁永清的命保住了,而且还能做官!
刘策心头一缓,当即躬身一礼。
“陛下皇恩浩荡!”
说完,看身旁袁永清仍跪在那没个动静,赶忙暗暗推了他一下。
吃的刘策提醒。
袁永清这才反应了过来,叩首道:“臣袁永清领旨!”
…………
镇国公府。
继上番贾琮的封爵宴后,众人再次重聚一堂。
只是比起当初在宁国府吃酒时的欢快,此时镇国公府的正堂里一片寂静。
死的虽是个没落许久的小勋贵,但毕竟同各家都属开国一脉,此时竟然因为当年的欠银,生生把自己吊死在了登闻鼓院。
一时间,众人难免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过了好大一会。
贾琮开口打破了沉默,“事情既然发生了,宫里想必很快就能有处理结果,至于那边的丧事,大家能帮就帮一下,同为开国一脉,至少得说得过去不是?”
“这是正理!”
牛继宗点头附和,“稍后我等过去探望一番,多留些烧埋银子,也算是全了一场情分。”
众人也纷纷赞同不已。
……
等贾琮、贾赦、贾珍三人回到宁荣街,已然是近晌时分,京里的贾家族人们,早在宁国府门口排了数条长队。
贾琮三人在大门口下了马。
便一路直奔宗祠而去。
先过了一座小石桥,从黑油栅栏内的五间大门穿过,方是到了宗祠的院里。
三人急走在白石甬道上,两边皆是苍松翠柏,前头月台上设着青绿古铜鼎彝等器,再往后是三间的抱厦。
门上面悬一九龙金匾,写着“星辉辅弼”四个金色大字,两边一副对联,写道是“勋业有光昭日月,功名无间及儿孙”,俱都是先皇御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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