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个抽风了。”
“我也觉得是。”凤如倾表示认同。
朔惜雪便又重归正题,“适才那冷箭是何意?”
“那冷箭如今还在我的马车内,待我的马车回去之后,我才知道。”凤如倾倒是忘记了这事儿。
“哦。”朔惜雪不知何故,那脸上反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地笑。
凤如倾双手环胸,向后靠着,“你想什么不好的呢?”
“没有。”朔惜雪连忙否认。
凤如倾勾唇一笑,“好了,往后呢,你若无聊,便来寻我,我给你解闷。”
“好啊。”朔惜雪欣然答应。
凤如倾抬眸看了一眼她的马车,果然里头琳琅满目的都是小玩意儿。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便又道,“我那四妹妹怕是今儿个回不来了,你先送我回府,我也好将今夜之事禀报了老夫人才是。”
“那是自然。”朔惜雪适才瞧见了凤如倾的身手,便越发地对她心生佩服。
二人倒也是无话不谈,就这样很快,马车便到了凤家。
凤如倾下了马车,目送着朔惜雪离去。
她这才转身进了府。
“大小姐。”春兰在角门处等着。
“大夫人回来了?”凤如倾问道。
“刚回来,哭着便去了老夫人那。”春兰回道。
“走吧。”凤如倾看向她道。
“是。”春兰便小心地跟着。
琅影嘴角一撇,“这个大夫人,怎么就这般上不得台面呢?”
“怎么了?”春兰好奇地问道。
“你是不知道……”琅影正要说,便被琅芙打断了。
“这里也不是说长说短的地方。”
“哦。”琅影便递给春兰一个无奈的眼神。
春兰报以微笑,很是理解。
夏竹在院子里头守着,不敢乱动。
待到了老夫人的院子外头,远远地便见庆嬷嬷正在院门口等着。
她走上前,“祖母可都知道了?”
“大夫人哭的不成样子了。”庆嬷嬷叹口气。
“有劳庆嬷嬷。”凤如倾柔声道。
“大小姐哪里话,老夫人一直等着您呢。”庆嬷嬷温声道。
凤如倾入了厅堂,卓氏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待瞧见凤如倾进来,便又哭着道,“如倾啊,慧儿的生死便在你一念之间了。”
“母亲此言何意?”凤如倾不解道。
“你如今与朔小姐交好了,她又是大皇子妃的表妹,你自然能够在大皇子妃跟前替慧儿说一些好话。”卓氏看向她道,“除非你真的狠心,全然不顾你与慧儿的姐妹之情。”
凤如倾只觉得好笑,怎么什么坏事儿都要算到她的头上?
她盯着卓氏看了半晌,反倒气乐了。
“看来,母亲是真的走投无路了。”凤如倾嗤笑道。
卓氏一愣,一面捏着帕子擦拭着眼泪,一面抽泣道,“你这话何意?”
“四妹妹怎么可能会有还魂丹呢?”凤如倾直言道,“原先女儿也没有听说过,除非是有人给她的。”
“本就是高人所赠。”卓氏一直抱着这样的说辞,不肯松口。
“那只能等四妹妹自己出来了。”凤如倾耸肩。
老夫人又看向凤如倾,“你仔细地将事情经过说与我听。”
“是。”凤如倾自然清楚卓氏必定会颠倒黑白。
而老夫人也只是听她说了,倒也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老夫人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凤如倾看向老夫人道,“祖母,是四妹妹主动献宝,大舅母也从旁协助……”
待凤如倾仔仔细细地说罢之后,老夫人反倒冷笑了一声。
卓氏看向她,“那还魂丹,当真是高人所赠。”
“我也管不着。”老夫人又道,“既然是太后所言的神女,那你大可再入宫去寻太后。”
卓氏便越发地泣不成声。
“老夫人,您不能不管啊,不能见死不救啊,慧儿也是凤家的女儿,即便她又万般不是,也终究是您的孙女啊。”卓氏仰头哭着道。
老夫人冷冷地看向卓氏,“她是你一手调教出来的,这性子如何,你最清楚不过了。”
“难道老夫人当真要让她……被折磨死?”卓氏泪盈盈道。
“我只问你一句,还魂丹到底是谁给的?”老夫人沉声道。
“儿媳不知。”卓氏一愣,随即道,“是慧儿在家庙的时候,高人所赠。”
“好。”老夫人淡淡道,“我累了,你退下吧。”
“老夫人……”卓氏连忙叩头道,“还请老夫人开恩啊,救救慧儿。”
“滚。”老夫人厉声道。
卓氏这才无奈地离开。
等她出了院子,脸上的泪被擦干,她愤恨地看了一眼那院门,便走了。
喜嬷嬷小心地跟着。
卓氏回了自己的屋子,敛眸道,“亏得当时,我暗中派人以高人所赠将还魂丹给了她。”
喜嬷嬷看向她道,“大夫人,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晓,这还魂丹是您给四小姐的,否则……您便要背上偷盗的罪名了。”
“这东西又不是我拿走的。”卓氏淡淡道,“这事儿,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是。”喜嬷嬷敛眸道。
卓氏暗自叹气,“只是没有想到,还魂丹竟然是独孤家的东西,若一早知晓,我便不会让慧儿献这个了。”
“可四小姐如今还在大皇子府。”喜嬷嬷道,“此事儿必定会惊动了皇上。”
“那便看慧儿了。”卓氏明白,事到如今,她哭也哭过了,闹也闹过了,既然都不成,那便只能行最后一招了。
“现在准备马车,去大皇子府。”卓氏冷声道。
“这个时候?”喜嬷嬷不解地看向她。
卓氏眯着眸子,“对,我定然要等慧儿安然无恙地出来。”
“是。”喜嬷嬷便去准备了。
卓氏离开之后。
老夫人揉了揉眉心,抬眸看向凤如倾。
“你也瞧见了,有些事情,我身为长辈也是无能为力的。”老夫人看向她。
“孙女明白。”凤如倾低声道,“祖母莫要思虑太重,孙女会担起该有的担子。”
“好。”老夫人欣慰地点头。
凤如倾这才离开了老夫人的院子。
她刚回了自己的院子,便得知卓氏坐着马车离开了。
至于去做什么,凤如倾也都想好了。
她除了去大皇子府外头跪着,还能做什么?
凤如倾今儿个有些累了。
“大小姐,这袖子怎么破了?”春兰正替她宽衣,将外衣褪下,要挂上,低头瞧见了。
凤如倾扭头一看,“许是适才刮破的。”
“这……”春兰又低头瞧见凤如倾的裙摆上,“油乎乎的。”
“我瞧瞧。”凤如倾连忙撩起裙摆,仔细一看,嗅了嗅,“酱肘子的味儿。”
“酱肘子?”春兰的嘴角抽搐了几下。
凤如倾无奈道,“拿去丢了吧。”
“大小姐,您这是做什么了?”春兰忍不住地问道。
“救了个人。”凤如倾漫不经心道。
她就纳闷了,为何每次碰上这君羡尘,她的身上都是油乎乎的。
上回莫名其妙地被丢了醉鸡,一身衣裳被毁了,这次,又是酱肘子,那么下回呢?
当真是怕了,她还是莫要再碰上下回吧,否则她的衣裳都没几件了。
凤如倾宽衣洗漱之后,便去歇息了。
春兰捧着那油乎乎的长裙出来。
“大小姐的马车还未回来。”
“估摸着明日一早便能回来了。”琅芙看向春兰道。
“哦。”春兰看了一眼屋内,轻声道,“这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待会说。”琅影凑过来,与春兰嘀咕道。
除了琅芙在一旁伺候,其与三人便凑在一处,听琅影说今夜大皇子府的事儿了。
此时的大皇子府是灯火通明。
凤慧清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留在了大皇子府,可却是以这样的状况。
她有些不敢相信,故而许久还未反应过来。
独孤婉卿坐在主位上,目光清冷,今日乃是她的生辰,却也收到了最大的一份贺礼。
虽说是以这样的方式,可是,独孤婉卿却倍感庆幸。
这还魂丹兜兜转转,竟然又回到了她的手中。
她欣喜若狂,可是,却又谁能表露出来。
“凤四小姐当真不说?”独孤婉卿冷声问道。
“臣女所言不虚,的确是高人所赠。”凤慧清便将那日的经过说了一遍。
“你是说,你在家庙的时候,有人半夜出现,将此物给了你?”独孤婉卿低声道。
“正是。”凤慧清连忙竖起手指发起毒誓,“臣女愿向天发誓,若所言有假,便让臣女不得好死。”
“如此说来,有人一早便知晓,这神女之事?”独孤婉卿顺势问道。
“臣女不知。”凤慧清是真的一无所知。
她双眼含泪,眼眸中尽是数不清的委屈。
独孤婉卿很不屑凤慧清如此的路数,显得下作。
有什么不能好好说,为何偏偏要装出一副我见犹怜,楚楚可怜的模样呢?
这般惺惺作态,可,偏偏有人就是喜欢。
哎!
独孤婉卿冷哼了一声,“今儿个凤四小姐便在此处过夜吧。”
“还请大皇子妃明鉴,让臣女回去吧。”凤慧清仰头可怜兮兮地看向她。
独孤婉卿不以为意,只是起身便走了。
凤慧清哪里敢反驳,只能跪在这里,久而久之的,彷徨与不安充斥着她所有的思绪,让她越发地惊恐。
这一夜,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远远比在祠堂跪着,还受折磨。
“大皇子妃,凤大夫人昨夜便跪在了府门外。”绿檀在一旁道。
“那便跪着吧。”独孤婉卿冷冷道,“此事儿,我是断然不会善罢甘休的。”
“难道您也怀疑,此物是有人故意给凤四小姐的?”绿檀问道。
“这还魂丹本就是救命之物,如今大殿下身子越发不济,我日夜担惊受怕,想尽各种法子,想要医治,这个时候,这凤四小姐将还魂丹献给了我,又借机以太后做梦有神女降临之事,坐实了她神女的名头,大皇子府承了她的情,她日后在这京城岂不是要横着走了?”
独孤婉卿嗤笑一声,“她自恃聪明,算漏无疑,只可惜,还是算错了,这还魂丹本就是我的。”
“如此说来,给凤四小姐还魂丹的人是不知道此事儿的。”绿檀连忙道。
“嗯。”独孤婉卿皱眉,“看来,偷走还魂丹的另有其人。”
“好在如今总算是物归原主了。”绿檀又道,“大殿下也有救了。”
“是啊。”独孤婉卿宝贝似地抱着这锦盒,打算随身带着,不能再被偷走了。
独孤婉卿抬眸看向绿檀道,“即便如此,也要给这凤四小姐一个教训,让她也好明白,这京城里头,不是谁都能被她算计的。”
“是。”绿檀垂眸应道。
翌日天微亮,凤慧清便被送出了大皇子府。
卓氏瞧着凤慧清出来,连忙从地上起来。
冰凉的地板,一整夜的跪着,这让卓氏着实吃不消,如今猛地起身,双腿一软,便又重新倒下了。
凤慧清看在眼里,心疼不已。
她连忙跑了过去,跪在卓氏面前,母女二人抱头痛哭。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母女二人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凤四小姐,这是大皇子妃让奴婢给您的。”绿檀将锦盒递给了她。
凤慧清一怔,连忙擦干眼泪,双手接过。
“还请凤四小姐好自为之。”绿檀说罢,朝着她福身,便回去了。
凤慧清好奇地看着锦盒。
就连卓氏也凑了过来。
“上马车看吧。”卓氏握着凤慧清的手。
等母女二人上了马车。
卓氏心疼地看着她,“才一夜,怎么憔悴了这么多?”
“母亲,女儿无碍。”凤慧清连忙摇头。
她随即便将那锦盒打开。
当瞧见锦盒内的东西时,吓得将锦盒丢了出去,惊叫一声,双眼一黑,便晕倒了。
卓氏也是惊讶不已,转眸看向吓晕过去的凤慧清,脸色一沉,“这大皇子妃也太狠毒了。”
她连忙将那锦盒收起,而后便轻声呼唤昏过去的凤慧清。
凤慧清好半天才悠悠转醒。
“母亲。”凤慧清又想起了那锦盒内的东西,猛地便扑倒在卓氏的怀里嚎啕大哭。
“莫怕莫怕。”卓氏柔声道。
凤慧清终是将这一夜的恐惧与委屈化成了泪水,放声大哭着。
卓氏听着凤慧清的哭声,心疼不已。
直等到凤慧清哭够了,卓氏捏着帕子给她擦拭着眼泪。
凤慧清抬眸看向她,“母亲,为何她们要如此对女儿?”
“因为她们嫉妒你。”卓氏轻声道,“她们担心你爬在她们的头上。”
“女儿不明白。”凤慧清依旧流着泪,双眼哭的红肿,“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什么都没有做错,错的是她们。”卓氏看向她,“所以,只有你爬上了她们无法企及的位子,她们便不会对你如此,你说的便是对的。”
“那是什么?”凤慧清又道。
“自然是未来的皇后。”卓氏自信满满道,“我的慧儿,必定是母仪天下的。”
“二皇子,我害怕。”凤慧清不知何故,她虽说只见过二皇子寥寥数次,可每每相见,她都会忍不住地发寒,不敢靠近。
“你啊。”卓氏捏了捏她的脸颊,“你放心,你如今失去的,她们给你的羞辱,母亲日后必定会千倍万倍地给你讨回来。”
“嗯。”凤慧清点头,随即又道,“母亲,大姐姐为何也那般待女儿?”
“她……”卓氏眸底闪过一抹寒光,“且让她得意会,我自有法子,让她再也不会在你面前洋洋得意。”
“母亲,女儿困了。”凤慧清轻声说着,便靠在卓氏的怀里睡着了。
卓氏低头看着她肿如核桃的双眼,还有那浮肿的脸,便这样搂着她睡着。
等到了凤家,凤慧清便被卓氏唤醒。
“母亲,可是到了?”凤慧清呢喃道。
“回自己院子睡。”卓氏柔声道。
“好。”凤慧清下了马车,困意消散了一些。
她看向卓氏,“女儿还要去给老夫人请安呢。”
“好。”卓氏欣慰地看向她,“还是慧儿识大体。”
凤慧清便这样到了老夫人的院子。
待入内之后,凤慧清福身,“给祖母请安。”
“你昨日私自离开祠堂,又惹出这样的事端,你可知错?”老夫人沉声道。
“孙女知错。”凤慧清早就清楚,这回来之后,必定少不得责罚。
反正,再难过也比不上她昨儿个在大皇子府跪的这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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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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