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看着仇酒。
“都是因为他。”
这一桩案子里,竟是牵扯了不止两方。
仇酒道:“我和潘鸿哲,不共戴天。”
他说这话的样子,没有一点后悔,内疚。
“为什么?你们有何冤仇?”
仇酒道:“我兄弟薛浩淼,就是被潘鸿哲害死的。”
老者皱着眉:“你这是何意?”
这个老者,是悬壶医馆的老账房,名叫宦嘉运,会一些武功,五十来岁的时候外出碰见了年轻时候的仇人,差一点丧命,被潘鸿哲所救。
宦嘉运从此就留在了潘鸿哲,给他做账房。悬壶医馆出事的那段时间,他恰好外出去探望朋友了,出门半年,回来的时候,只见热热闹闹,人来人往的悬壶医馆已经人去楼空,匾额被打破,院子里杂草丛生,柜台里全是灰尘。
宦嘉运惊呆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几经调查,找了过去混江湖时候的关系人脉,弄清楚了事情原委。
当时潘鸿哲的两个孩子,已经流落街头成为流浪汉,他找到了他们,带着他们离开的鸡田府。
但是宦嘉运年岁已高,还生了病,眼见着时日无多,他想想自己死了,潘家几乎满门惨死,他就咽不下这口气,觉得自己死不瞑目。
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报仇,哪怕是搭上两个孩子,也要报仇。
仇酒道:“我兄弟薛浩淼,生了疾病,去悬壶医馆求医。原以为潘鸿哲医术高明,谁知道是个庸医,没治好我兄弟,吃了他两副药,便一命呜呼。”
宦嘉运怒道:“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仇酒道:“还会诬陷你不成,可惜当时我不在身边,他孤身一人,连个收拾后事的人都没有。后来,我得知此事,自然要为兄弟报仇。”
仇酒是个狠角色。
他觉得只杀了潘鸿哲远远不够,因此设计要潘家全部陪葬。正巧此时,潘鸿哲出事了。
仇酒大喜过望,乘乱绑架了潘鸿哲的两个儿子,潘茂勋和潘知明。
两个孩子都还是懵懂的年纪,却成了仇酒手里的筹码,仇酒用他们的性命威胁潘鸿哲的妻子,让她在鸡田府的水井里下毒,不然的话,就杀了他们。
潘鸿哲的妻子虽然知道这是死路一条,可是孩子在别人手里,不敢不听。
于是潘家,除了两个仇酒觉得没罪的孩子之外,几乎被满门抄斩。
仇酒后悔道:“我早知道潘的崽子也是个狼崽子,当时就该狠心把他们俩一起弄死,也不会有今天的事情。”
仇酒手上缺了的一大块,就是潘茂勋咬的。而潘茂勋手上缺了的一块,也是仇酒当年一气之下剁去了他一根手指。
说到此处,当年的爱恨情仇就差不多弄清楚了。
仇酒和葛鹏涛的相识是场意外,他们没有矛盾,也没有友谊,葛鹏涛以为仇酒要分钱,仇酒也不要,他就是要报仇。报仇之后,就住到了现在的地方,没有旁的目的,就是想守着薛浩淼的妻女,替自己的兄弟尽一份心。
于是这四年一切安安静静,直到宦嘉运带着两个孩子来到京城,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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