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光一闪,发现了此事的离奇之处——乐坊。
对啊,一个道士......为何跑到乐坊这声色犬马之地来呢????.
赵旭的脸埋在地上,偷偷一笑,随后他缓缓站起身子,拍了拍腿上的灰尘,一抬头,惊慌忧惧的神色已然退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洋洋得意的脸。
“哈哈,道长,有一点本少爷不是很明白,”赵旭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你身为清泽道人座下之人,怎会出没在这声色之地呢?”
众人闻言,如雷轰顶,紧接着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
“对啊......一个道士,怎么来乐坊听曲儿了......”
“还拿着清泽道人的令牌,真是给他老人家丢脸......”
“你别说,我听说啊,这清泽道人在当王爷的时候,也干过不少荒唐事呢......”
......
众人非议之下,江离正在琢磨着如何反击,却听得人群中有个女人大喊一声。
“休得胡言!”
接着,毛佩佩从人群中钻了出来。
她脸上的红色掌印已经散去,此刻的她,神情严肃,眼神锋利,仿佛在一刻钟内就脱胎换骨了一般,再也不是起初那个息事宁人的小娘子了。
“道长是奉清泽道人之命,亲自登门,往各府治病,今日之所以来乐坊,是为了跟诊我的病情,我穿山军府上下百人皆可作证!”
毛佩佩把腰板挺得老直,视死如归一般,仿佛就要上前线去打仗,并且一去不返。
接着,她竟然开始数落起赵旭做过的恶事来。
“赵小侯爷,去年八月初八,你在南市砸了我家的胭脂铺,我家忍了,你一两银子没赔。
“去年入冬,你在乐坊里喝酒闹事,往客人酒壶里撒尿,坏了我们生意,最后也是赔钱了事。”
“今年上元灯节,你在兰若寺前撒花钱,引起踩踏,死伤数十人,随便找了个小厮顶罪。”
......
“这桩桩件件,证人证据数不胜数,别以为你就轻易逃了过去,你若肆意攀咬,本夫人定会旧事重提,奉陪到底,到时候,我们官清府见!”
......
......
毛佩佩盛怒之下,在场众人都乖乖闭上了嘴,江离也心生敬佩,这富婆打起嘴炮来,一套接着一套,完全不输他本人啊......
接着,事情便简单起来。
赵旭再度跪下,痛哭着给江离和毛佩佩道歉,再把所有旧账付清,恩恩怨怨便一笔勾销。
后半天,毛佩佩一如往常,雷厉风行地检查店铺,除了吃饭,片刻不歇,仿佛上午被打的事情从未发生过。
经过一天的奔波劳累,回府的马车上,她依旧精神饱满,突然,她拿出几张银票递给江离。
“道长,听说临泽观近日将要修缮,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道长收下。”
江离扮演着道士,自身要推脱一下,就像他小时候推脱压岁钱一样,怀着想要的心,伸出不想要的手。
“诶......这怎么行!这是府上的家产,贫道怎么敢收......”
“道长言重了,将军也命我善待道长,这点小钱,对府中来说不足挂齿,而且今日之所以能在侯府手中讨回旧债,还多亏了道长出面。”???.
“既然夫人执意如此,贫道不得不从了。”
江离似笑非笑地接下了这几张银票。
接着毛佩佩便安静下来,脸上露出疲累。
回到府中,她以身体不佳为由,先行回了房。
江离在用过晚膳之后,才回到毛佩佩的房间。
他走近地铺,正要躺下之时,只见远处的床上传来女子哭泣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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