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案件都成了日常。
五年过去,一桩桩案件解决下来,任川治人愈发熟练,行事也愈发老道,他这个东营统领也在京中享有声名。
可是每年的上元灯节一到,他依旧胆战心惊。
五年前,刚来东营接任之时,他便从前任统领的口中听说,上元节前,须得吃饱喝足睡好觉,此后的十二个时辰,无数琐事纷至沓来,情势瞬息万变,银面军须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此言不假,永帝登基之时,京中尚存前朝余孽,此后每到上元灯节,余孽便会暗中策划阴谋,借机挑起事端。
对于银面军来说,若能及时制止阴谋,防止灾祸发生,灯节过后,便是升迁与重赏;另一方面,若是办事不力,灾祸伤及百姓的性命,轻则削官夺职,重则人头落地。
数年过去,京中的前朝余孽死的死、逃的逃,就算留于京中,也积蓄不起力量,生不起事端。
因此,这些年的灯节皆是盛大开始、平安落幕。
可银面军不敢有丝毫懈怠,那份对上元灯节的忧虑,如同剧毒一般流淌在他们的血液里,任任相传,仿佛成了一种军中传统。
总而言之,今天的上元灯节,是个大日子。
清晨,按照计划,任川要前往银面军府,同蔡伦最后一次确认计划,紧接着,在辖区内进行全面布防,最后独领一支官兵,穿插着东市,开始巡逻。
手握弓箭走在街上,他目光敏锐、耳听八方,仿佛又回到了山中狩猎的日子,若见有人形迹可疑,便上去查探一二。
直到太阳落山,并未有大事发生,他暂且松了一口气,按照蔡伦的吩咐,他领着巡逻的官兵,驻守在长明坊的周围。
接下来,才是今日的重头戏。
终于,夜幕降临。
一时间,街上被辉光点燃,从东市到西市,从南门到皇宫,华灯四放,照耀全城,就连城墙上也挂满了各色灯笼,绕城一圈,围成一个五彩的环。
同时,千家万户的百姓穿着华衣锦服走上街头,男女老少,或是提着花灯,或是摇着蒲扇,或是猜着灯谜,或是许着心愿......
就连一向安静的长明坊,周边也变得热闹起来。
各种喧闹的杂音钻入任川的耳朵。
“官人,听说宫门前有一颗巨大的莲灯,要不我们去看看?”
“快一点!再这么拖下去,我这河灯上的蜡烛都快燃尽了!”
“娘子且慢!我好像忘带银票了!”
短短一刻钟后,各种杂乱的差事如期而至,搞得任川心烦意乱。
“官爷!我传家的玉佩被人偷了!这可怎么办呀!”
“齐裕候府的少爷在兰若寺前撒花钱,快要踩死人啦!官爷你们快去管一管啊!”
“东市门口的灯笼烧起来啦!官爷速速随我去救火!”
......
诸事繁杂,任川左派两个小兵,右派三个小卒,不到半个时辰,自己身边只剩五人。
最后,一名女子跑了过来,成为压垮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女子浓妆艳抹,一袭飘然红衣,跑到任川面前,弯着腰,喘着粗气。
下一秒她抬起头,脸上是惊恐与焦急。
“官......官爷!凤尾楼里......有人......有人投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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