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桩桩往事。
只是,昔日的并肩兄弟,今成野狗之食,曹节将酒壶倾斜,酒酿坠落在地,和他滴落的泪浸湿一片黄土。
他口中发出极轻极细的声音。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若非…若非曹瞒的那封信笺,咱们兄弟就都沦为这野狗之食,哥哥对不起你了!”
声音低垂…
唯独曹节一人能听到他那喃喃之音。
…
…
曹操躺在自己的床上,明丽的阳光照射进来,他睡了足足一日。
可哪怕是熟睡,他的额头也时不时的冒出冷汗,嘴唇干裂,却依旧梦呓着:“爹,爹…羽弟,羽弟…求你…求你救救我爹!”
“爹没事儿,爹已经回来了。”丁蕙坐在床边安抚着曹操。
曹操睁开了惺忪的睡眼,似乎听到了丁蕙的话。
“真的?真的?”
丁蕙努力露出一个轻松的微笑。“没事儿,没事儿…爹和元让都安然回来了!多亏了你,是你救了爹和元让!”
呼…
听到父亲与夏侯惇安然归来,曹操总算是喘出一口大气。
“那就好…那就好…”
“只是,救爹,我哪有那本事…是羽弟,是羽弟救的爹!”
似乎想到了什么…
曹操扶着床,坐起身来…“爹在哪?我…我要去见他…见他!”
“桥太尉来了!爹与他在书房!”丁蕙如实道…
“桥?桥太尉?”曹操一愣…
“阿瞒,你还不知道。”丁蕙解释道:“爹被陛下亲自放出后,加封为‘大司农’,掌管大汉国库,还有你师傅桥子,他也被陛下重新启用,任命为太尉!这算是…因祸得福了!”
这…
曹操的眼珠子一定!
可很快,他东张西望,左右去寻找什么…可找了许久,羽弟留给他的那封竹简、寄来的那封信笺都不在身边了。
这让他一下子茫然若失…
“我…我去寻爹与桥子!”
曹操踉踉跄跄的跑出屋子,往书房前去,可跑到一半,又觉得不对…他…他应该先去见见曹节!
计划…
所有的计划究竟都完成了没有?有没有纰漏的地方!
他必须当先知道这个!
心念于此,曹操转过身,随便取了件披风就跑出了曹府大门!
而就在此刻…
曹府的书房内,一方桌案上摆着两封竹简。
桥玄与曹嵩分坐桌案的两旁…
“恭喜桥太尉!”
“恭喜曹大司农!”
一番寒暄后,两人的目光均停留在这两封竹简上。
书房内竟是陷入了短暂的静谧。
还是曹嵩当先问道…
“这两封竹简,桥太尉看懂了么?”
桥玄抬眸,他先是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最终意味深长的回答了四个字——
——“似懂非懂!”
“这…”曹嵩连忙问道…
桥玄则不等他开口,接着补充一句。“我看懂的,是书写这两封竹简的少年,他有着一双通晓时局,洞悉万物的慧眼,他拥有着逆天的观察力与洞悉力!”
“可我看不懂的是,为何这少年偏偏选中了孟德,偏偏要相助于孟德呢?”
此言一出…
曹嵩沉默,十息过后,他也抬起头来。
——“太尉之言,亦是我心头最大的疑虑!”
这么卓绝、机敏、洞悉时局的一个少年!
他凭什么选中曹操呢?他图曹操什么呢?
图他个子低?
图他肤色黑?
还是图他不洗脚?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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