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其家产充于国库,这足以平息民愤,也足以解冬季鲜卑寇边的燃眉之急,更足以平复那些士人的心情!”
“陛下此举除外戚,灭奸佞,揽钱粮,震氏族…臣只觉目不暇接,佩服的五体投地!”
哈哈哈…
闻言,刘宏大笑。
蹇硕说的很对,也很合他的心意,只不过,却唯独漏了一条。
——曹操!
在天子刘宏看来,之所以重用曹家…
除了这一门曹氏为士人、宦官所不容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曹操是羽儿选定的人!
如今…
父子间、君臣间,经历了这么一场精彩绝伦的隔空博弈后。
天子刘宏极其相信这位皇长子的眼光。
羽儿决不会平白无故的帮这一门曹氏!
这中间究竟潜藏着什么原因,刘宏不知道。
但…
——谯沛曹氏,绝对当得起这份天子与帝国的信任!
…
…
巴蜀之地,鹤鸣山脚下。
五斗米教总坛乱成一团,无数女教众端着水盆、毛巾混乱的穿梭着。
无数教内的祭酒、鬼卒焦灼的望眼欲穿…
一个又一个精通医术、蛊术,甚至是毒术的“鬼婆”被匆匆领进一间屋舍,新晋的第三代天师张鲁匆匆赶来,焦急的问:“父亲,父亲怎样了?”
一名祭酒迅速的扯住张鲁:“天师快来,老天师念你半天了!”
此刻…
老天师张衡的床边,几个鬼婆正在忙碌,而张衡紧闭双目。
这位继承父业,将天师道在巴蜀地区发展壮大的老天师,他的生命终于临近了终点。
张鲁扑到床榻边,握住父亲枯槁的手,哭叫着:“父亲,父亲!鲁儿来了,鲁尔来了!您醒醒啊…”
张衡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他先是投给张鲁慈爱的目光,可很快,这一抹目光变得坚毅,变得果决。
“鲁儿,死…爹不怕,可爹那未尽的事,就需要由你来继承!”
张衡努力的伸出手,缓缓的抚了一下张鲁的额头。“鲁儿,你千万要记住,那一日祠堂爹交代你与‘羽儿’的话,千万,记住!”
张衡口中的“羽儿”,自然便是柳羽…
从小到大,作为师傅,他一直是这么称呼柳羽的,甚至许多时候,在张鲁看来,父亲对柳羽…要比对他这个亲生儿子更好,更亲!
以前不懂…
可那一夜与父亲祠堂交谈过后,他终于能理解父亲的苦心。
不是道教,而是道门,为了道门再度振兴…为了道门能够重塑大汉开国时的荣光,张衡竭尽全力了!
“爹…您的话,我…我都记着!”
“鲁儿…你…你重复一遍!”张衡似乎还有些不放心,不听张鲁亲口讲出来,他不能瞑目。
张鲁用力点头。“第一条,凡天师道、正一盟内,孩儿与柳师弟地位相同!众教众见柳师弟如见天师!”
“第二条,待得时机成熟之时,将能证明柳师弟身份的竹片与玉佩呈于当今陛下!凡我天师道、正一盟竭尽全力助其成为大汉太子!与其一道振兴大汉,壮哉我天师道、正一盟!壮哉我道门一脉!”
“第三条,我天师道为道门符箓之正宗,不容其余冒名之辈张扬,我与柳师弟当以诛灭‘太平道’,匡扶我天师道正统为己任!”
张鲁的话带着悲戚与沉痛…
“好…好…好!”
一连三个“好”字,张衡用最后一丝力气抓紧了张鲁的手。
“鲁儿,爹大限将至,除此三件事外,心头唯独萦怀着的,便是你姐玉兰…她,为父也想…想将她一并托付给羽儿!让他们…他们…”
一句话没有说完…
“啪嗒”一声,张衡的手落在地上,紧随而至的是张鲁骤然爆发出的一声哭号——“父亲!父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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