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引来百姓们的指指点点。
冬去春来,一晃到了开春。
范清遥生辰这日,除了大儿媳凌娓躲在自己的院子里装聋作哑,其他的几个媳妇儿都是早早地将生辰礼物送了过来,花家的几个男儿也是将备好的银票托花耀庭从军中带回到了花家。
只是当花耀庭那一张又一张毫无创新的银票,送到范清遥面前时,脸色却并不怎么好看,“凑合拿着吧,虽然你那几个舅舅都是木头脑袋只知道送银票,但好歹也是一份心意。”
范清遥欣喜地收下银票,刚巧陶玉贤从远处走了过来。
花耀庭想着再过不久自家夫人也是要过生辰了,直接对身后的下人道,“去账房支五十两的银票,当做给老夫人的生辰礼物。”
陶玉贤无奈地叹了口气,“还说几个儿子是木头脑袋,依我看根本就是随了根。”
花耀庭老脸一抽,不信邪地问范清遥,“小清遥你说,这是随根么?”
范清遥看着花耀庭那一脸不愿承认的模样,还是很诚恳地点了点头。
花耀庭的老脸又是一抽。
看着被陶玉贤拉走的范清遥,不停地在心里琢磨着。
真的……
随根么?
刚一进明月院,陶玉贤便是亲自将血灵芝送到了范清遥的面前,“明日便是可以将血灵芝入药了。”
范清遥捧着有她一半高的血灵芝,却是仰头问着,“外祖母为何开药方?”
陶玉贤欣慰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交给你,我才更放心。”
这段时间,她是一直带着范清遥学习医术,但是基本上都是没用她操什么心的,无论是药材的筛选还是什么药理的相克,范清遥几乎是一点即透,甚至是有些连她都疏忽了的,范清遥都是能够细心想到的。
若非不是范清遥还牵连着范府现在身份尴尬,她都是想要自豪地向所有人夸赞的。
这才是她陶家当之无愧的医女传人。
许嬷嬷端着一小盆的炭火走了进来,低声道,“老夫人,刚刚库房传了话,说是府内的银骨炭剩的不多了。”
陶玉贤点了点头,“已经开春了,剩下的应该足够应付了。”
正将血灵芝摆放在桌子上的范清遥,却忽然开口道,“外祖母,虽然时值开春,可城内的积雪还未曾融化,还是再买些普通的木碳吧,有备方无患。”
陶玉贤有些意外,不过随即便是了然了,自家女儿的身体是逐渐好转,可因为前段时间用药的缘故,只怕身体里的寒气过盛。
“既然如此,便是再买些好了。”陶玉贤松了口,只当范清遥也是为了怕花月怜受不得凉,才如此要求。
随后又是仔细地吩咐明月院的丫鬟,赶紧去账房支取银子买碳,这才在下人的搀扶下走出了明月院。
范清遥看着陶玉贤离去的背影,漆黑眸却是沉得厉害。
前一世,就在母亲死的第二年,许多的国家闹起了雪灾,西凉更是春日下雪,天气冷得不知冻死了多少人。
范自修带着范俞嵘以她在范府的名义,大肆从花家收敛木炭。
外祖母和外祖是怕冻坏了她,才将仅剩的木炭都给了范家。
而当年在范府的她被醉伶洗脑,在得知外祖母冻病卧床,外祖在军中四肢都生了冻疮,不但没有丝毫的愧疚,反倒是跟着醉伶一起幸灾乐祸地笑着。
这是她的债,她得还。
所以这一世,她绝对不可能再让花家的任何人受冻挨饿。
“清遥小姐,不好了,不好了……”才刚去账房支取银子的丫鬟,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跪在范清遥的面前就是嚎啕大哭了起来。
许嬷嬷皱眉道,“如此哭哭啼啼,究竟出了何事?”
丫鬟跪在地上抽泣着道,“刚刚奴婢奉了老夫人的命去账房取银子,可,可谁知刚好碰见了大奶奶,大奶奶说府里年初用银子的地方多,不许再买木炭。”
许嬷嬷气的不行,却也是无可奈何。
西凉的规矩,长嫂为母,各个大户人家的大儿媳都是要撑起夫家的。
再者凌娓其娘家又从商多年,所以这么多年花家府内所有账目和在城里开设的医馆,都是凌娓再管。
范清遥拿起披肩,对那丫鬟道,“你起来吧,此事与你无关。”
语落,直接朝着门外走了去。
许嬷嬷赶紧追了上去,“小小姐这是要去哪里?”
范清遥平静地道,“去见大舅娘。”
穷人家的孩子十一岁这个年纪只怕是都要成亲了,她自也不能一直缩头缩尾,总是要有所担当的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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