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逗笑了，顾岚笑着说，“下地狱，你现在就身处地狱，还怎么下地狱？这里，就是地狱啊。你想成为神？神是谁？”

半边身子是蜘蛛的女人瞪大可怕的眼睛看顾岚，她的脸已经彻底苍老了，眼睛下面的眼袋像是破旧的暖水袋一样垂下来，她恶狠狠地看着顾岚，冷着声音说。

“神！是我的神！它会救我！它给了我一个新的世界！是你，毁坏了我的世界，本来，我也该成为神的！我也该成为神的！哈哈哈，你知不知道，这里其实是个梦？”

“这里是假的！假的！我在那里杀不死你，只能在这里杀死你！”

说着，半边身子是蜘蛛的女人抬起手要捏住顾岚的脖子。

顾岚的右手捏住了她的手，顾岚盯着对方的眼睛，半边身子是蜘蛛的女人的眼睛是赤红色的，眼睛里只有歇斯底里的不甘和疯狂，没有一丝的人性。

顾岚想到了她梦境里的牢笼。

那个牢笼是她自己的梦境，她在那个梦境里关进去了很多人，那个里面的人在噩梦之中循环，只有选择承担所有的痛苦才可能从那里离开。

顾岚想过，如果那个梦境是一个实验，那被她关进去的人到底是被杀死了，还是仍旧活着？

这还是她第一个见到她自己梦境里的人。

果然啊，她确实是有该死的理由。

顾岚捏着半边身子是蜘蛛的女人要捏自己脖子的手，低声问她。

“你杀过人么？”

半边身子是蜘蛛的女人愣了一下，她抬起头看着顾岚的脸，她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她的手抖个不停，但是一边抖她一边歇斯底里的疯狂。

“杀过。”

半边身子是蜘蛛的女人疯狂地咧着唇角大笑，她的嘴角有血流下来，顾岚感觉到了不对劲，她伸出手去捏住这个女人的嘴巴，而对方被捏着嘴还在认真地疯狂的笑着说。

“杀过啊，你不是杀过我么！一次一次，一次又一次！顾岚——顾岚你知道，你杀不死我的！你绝对杀不死我!我是永生的！在各种世界各种梦境里，我绝对不会死！”

“哪怕你是——”

这个半边身子是蜘蛛的女人突然不再说话，她嘴里的血大口大口地涌出，顾岚死死捏着她的腮帮子，而后拽开另一只手塞进了她的嘴里。

接应的小老弟腿已经吓软了，他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只剩下整个人不停的哆嗦。

这也太……

太恐怖了吧！

顾岚把这个怪物给杀了？！

阎霄放下枪走到顾岚的身边，云哲很担心地说，“主人，让我来，让我来。”

顾岚没作声，她蹙着眉头从半边身子是蜘蛛的女人嘴里拿出来一颗沾着血的牙齿。

顾岚感叹道，“有毒啊，真有毒啊。”

接应的小老弟抖着声音说，“是啊，太有毒了，你的做法简直不对劲啊，顾岚到底他们是疯子，还是你是疯子？！”

顾岚没理接应的小老弟，她低头看着自己手里面的牙齿，“没想到这个世界还真和电影似的，把毒放在牙齿里，然后说了不该说的话就服毒自尽？”

“所以——哪怕我是什么？”

顾岚认真思考，严肃思考。

“哪怕我只是一只羊，绿草因为我变得更香，天空因为我变得更蓝，白云因为我变得柔软（颤音），别看我只是一只羊，羊儿的聪明难以想象，天再高心情一样奔放，每天都追赶太阳羊羊羊羊羊羊恒源祥”

顾岚说着说着，就唱了起来，她唱着歌，发现自己心情变好了。

然后，她捏着的已经死掉的半边身子是蜘蛛的女人，竟然开始口吐白沫，躺在地上的接应的小老弟也开始浑身抽搐下意识捂住耳朵。

在钢铁霓虹城堡大广场上的显示屏内，已经将顾岚的歌声屏蔽掉了，就算这样，还是有一小部分人的表情开始变得非常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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