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她就是一个该死的贱人!”
如此愤怒,显然男人心头的恨意未消。
李南柯拉过一张椅子放在对方身后,自己也搬了一个坐在对面,淡淡道:“我只想知道,她是一个怎样的人。”
文秀才深呼了口气,压在情绪说道:“一个完全被惯坏了的大小姐,想着让所有人都围着她转。稍有不顺心,便打骂自家的奴仆甚至路人,还差点闹出人命。
有时,还故意折磨那些猫狗,博自己开心。你随便在街上打问一下,就知道这位大小姐有多恶心了。”
李南柯问道:“万莹莹一直认为,你妹妹和贺庆钰有私情,这事是真的吗?”
“放屁!”
听到这话,文秀才情绪激动起来,涨红了脸说道。“我妹妹从来就没喜欢过贺庆钰,他们二人也无任何私情!
我妹妹想嫁的是,世家子弟。贺庆钰一个沾有罪名,无任何前程的落魄秀才,我妹妹根本不可能中意他。”
“沾有罪名?”
李南柯捕捉到了一个关键信息。
文秀才平复着怒气,解释道:“十六年前,贺庆钰在乡试会考时,被牵扯进了一场舞弊案。尽管他是清白的,但因为卷入政治斗争,还是含冤入了狱。
虽然最后又放了出来,可污点罪名却是抹不去了,前程彻底断送,不能再考试。能保留秀才身份,已经是实属不易。”
说到此,文秀才言语里也是不免同情。
本以为会有锦绣前程,可以一展抱负。却不料遭此横祸,人生悲剧不过如此。
这对于读书人而言,无疑是致命打击。
“原来还有这么一茬,难怪当起了琴师。”
李南柯拿出纸笔,将这个信息记录下来,又问道。“那你觉得,贺庆钰这人如何?”
文秀才想了片刻,回答道:“虽然我不太喜欢他,但我认为他是一位洁身自好的君子。之所以混在胭脂堆里教琴,也是为了混口饭吃。”
这个回答让李南柯很是意外。
也推翻了他之前的一些无端猜想。
文秀才并没有因为妹妹的事情而迁怒于贺庆钰,故意进行抹黑。反而很公正,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足见其人品。
若真如文秀才所说,那么贺庆钰和万莹莹、林皎月及文瑾儿这些女人之间,并不存在任何男女私情。
只有万莹莹,单方面爱恋贺庆钰而已。
一旁的冷歆楠忍不住质问:“那为什么你要杀林皎月?你从她口中知道了真相,也该明白这件事与她关系其实并不大。”
文秀才道:“其实一开始我是有些犹豫的,但想到我妹妹平日最信任她,而她却不阻止万莹莹的暴行,后面更是见死不救,我……我实在无法原谅。
你可以说我偏激,毕竟每个人都有自私的权力和恐惧的本能,在那种情况下,或许我也会害怕。能让自己活着,就已经很不错了。
但无论如何,我都不后悔对她们两个下‘红雨’。不过如今林皎月在你们的帮助下,安然度过危机,就当是她的福命吧。”
李南柯默默听着,手中的笔在指间以极绚丽的方式飞舞。
看着一旁冷歆楠眼花缭乱。
“我还有个疑问。”冷歆楠扭头看着文秀才。“既然你那么恨万莹莹和林皎月,为什么不直接下毒呢?”
文秀才露出了一抹奇怪的笑容,目光却转向李南柯:“你很聪明,知道为什么吗?”
李南柯想都没想,便给出了答案:“因为你想让你的妹妹,亲自报仇。”
亲自报仇?
闻言,冷歆楠先是迷茫,随即慢慢明悟过来。
万莹莹是被红雨梦境的梦魇杀死的,而那个梦魇,便是文瑾儿所化。
林皎月遇到的梦魇,也是文瑾儿!
是她们的心魔。
毕竟亲眼目睹了好姐妹的惨死,又是因为她们而死,必然会有心理阴影乃至深深的愧疚,会做噩梦。
所以一旦进入红雨梦境,肯定会遇到梦魇。
文秀才赞许的看着李南柯,点头道:“没错,我想让瑾儿亲自报仇。但如果,她们没有在红雨梦境中遇到梦魇,我就会下毒,或者直接提刀杀了她们。”
冷歆楠看着平静却又癫狂的男人,喃喃道:“你对妹妹的感情真的很好。”
“因为他得了病。”
李南柯忽然丢出一句。
冷歆楠愕然:“得了病?什么病?”
李南柯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肩膀,用很随意的口吻说道:“他患有严重的德国骨科症,不治之症,打断腿都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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