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在城东,他们家在城南,京兆府在东南方向,也就是说,钱大壮从接到女儿逃婚的消息,到去府衙告案,最起码需要大半个时辰!”沈烁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
“少爷,您说的,奴婢不是很懂。”清儿有些不解。
“啪!”沈烁一掌打在清儿的屁股上。
“呀!少爷,你干嘛!”清儿揉了揉有些疼痛的臀部,往后退了几步,面色微微发红。
“手感不错!”沈烁脑海里蹦出四个字。
“清儿,你自从八岁来到我们家,跟我后面也有十个年头了吧,怎么还这么笨呢。你想想,那谁刚逃婚不久,也不到半个时辰,京兆府就来抓人了,就算是千里马,也没那么快吧!”沈烁说道。
清儿点了点头,眼睛一亮:“也就是说,钱大壮是蓄谋已久的?”
沈烁点了点头:“清儿,你赶紧让人牵匹马到正门,我出去一探。”
“好!”清儿应声走了出去。
沈烁将新郎袍扔到了一边,找了件黑色的衣服,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夜已经深了,钱府的高墙大院内,黑漆漆一片,除了夏日的虫儿,几乎听不见什么声音。
沈烁从墙上跳下,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环顾四周,只有后院的西边,有一扇窗户,透着烛光。
沈烁弯腿跳上房梁,小心翼翼地往西边摸去。
屏住呼吸,沈烁悄无声息地挑起一个瓦片,看向了房内。
“不用说了!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你再也不是我爹!”房间内,一个身穿红色西服的姑娘,一手拿着鸡腿,一只脚踩在凳子上。
“乐乐呀,不是我这当爹的狠心,是事情真的很重要啊!”钱大壮在房间内踱着步子,一脸的愁容。
“什么事情比我还重要?你也不看看那个病秧子,满脸的惨白,喝了几杯酒被两眼一翻,差点死掉!我就算是嫁给猪,也不会嫁给他!”姑娘狠狠咬了一口鸡腿。
“乐乐,你听爹说,不是爹想让你嫁给他的,实在是没办法的事,你不知道,十八年前,也就是沈烁出生那一年,沈正还是个小官,跟着皇帝出征,沈烁他娘,一个人在京内,快要临盆时,一群人冲进他家,找到他娘,逼问着一个秘密,说起他娘,也算是个侠女,身怀武功,奋起反抗,几个人全部殒命,而他娘,也因力竭而伤,濒死前,从将他生下,生下他后便一命呜呼了。”钱大壮喝了口水,慢悠悠吐出了一大串话。wWω.㈤八一㈥0.net
房顶上的沈烁脸色有些暗沉,融合了前身的记忆,同时也接手了前身的一些情感,顿时悲伤夹杂着怒气,一时有些哽咽,不光是前世,在这个世界,同样的,沈烁从未得到母爱,母爱在他心里,一直是看不到摸不着地奢望,想到这儿,沈烁心里有些酸楚。
房间内的沉默因为钱乐乐的话被打破了:“你说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还不懂吗?我也是无奈,前些天,接到指令,让我寻个由头,搭上护国公的关系,让你嫁给他,目的是看看能不能从沈烁身上,套出那个秘密的所在!”钱大壮叹了口气,说道。
“就是那个经常戴着面具,往咱家跑的那个人?”钱乐乐眼里有一丝惊愕。
钱大壮点了点头:“是他,我们钱家的命都在他的手上,我也是无奈之举。”
“那你就想牺牲我?用我一人换全家人的命?”钱乐乐将手中的鸡腿砸向钱大壮,胸口起伏不定。
“爹爹当然不会让你以身犯险,听闻教坊司那些歌女说过,沈烁不能那什么,就是……不能人事,而且,我已经答应人家,只要套出秘密,你可以直接把他杀了,永绝后患,并且,不用担责!然后我们一家就会得到大量的钱财,从此便可回乡做个土皇帝了!可惜你这一跑,可就误了大事啊!”钱大壮咬了咬牙。
房顶上的沈烁面色暗沉,他清楚地知道,自始至终,包括前身的记忆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秘密,除了脚底的一处红色的胎记。
“原来是这样……”钱乐乐的怒气似乎消了一些,手指绕着垂在胸前的头发:“那也没关系,等过几天我自己登门赔罪,然后再慢慢套出他的秘密,我说爹爹,女儿可是牺牲了清白,到时候回老家,你可得给我寻个俊俏的夫君……”
“那是自然!我跟你说……”
悄悄地盖上瓦片,沈烁飞身下墙,听了钱家父女的对话,沈烁脸色暗沉的似乎可以滴下水来。忍住了直接冲进去暴打钱家父女一顿的冲动,沈烁拿出了火折子。
“走水啦,快来救火啊!”沈烁大喊道。
不一会儿,钱府灯火通明,敲锣打鼓声、尖叫声、怒骂声,吵醒了一众的街坊邻居。
看着钱大壮和钱乐乐狼狈地从大门内逃出,沈烁身形一闪,飞身上马,往东南方向跑去。
看着沈烁渐渐消失在街头,暗中缓缓走出一人,朝着沈烁消失的方向,一声嗤笑,随即又消失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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