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金碧辉煌的宫殿中做主子,未必就更舒心。
说不定,喝盏茶都得提防着人下毒…
思及此,池惜年忽然又略太眼眸,自镜中望向身后的宫婢:“说起来,你也在宫里待了些岁月了吧?在你看来,薛淑妃是个怎样的人?”
这几日,她虽每日都跟宫嫔们混在一起玩乐,但同时,她也从她们口中听到了些关于薛淑妃的传言。
听闻那姑娘飞扬跋扈、手段极硬,凡是惹了她不愉快的,都不会有好下场。
即便她们的言辞有夸张的成分在,但经过春日宴一事,她也能勉强窥见一点淑妃的性格。
就算够不着飞扬跋扈四个字,她丁也不是个好相与的。
况且她还是薛家的姑娘…
很难保证,这场以自己为首的春日宴,不会被那姑娘动些手脚…
“淑妃娘娘吗?”陡然听池惜年问起淑妃的事迹,晴允还有些吃惊。
自家娘娘虽为六宫之主,实际却很少关心后宫里别的妃嫔的情况,无论是爱争宠的,还是爱作妖的,都不能在她那儿激起一星半点的反应。
特别是淑妃…虽然宫里的人一开始都认定这位池家的皇后入宫之后,必然会跟薛家的淑妃斗个你死我活,但人自打入宫,就没主动去淑妃跟前找过事儿。
就连淑妃故意给下马威,第一日就不来拜见,她都不曾生气。
若非陛下突发奇想,把春日宴的活儿指给了娘娘,她或许到现在都不会跟淑妃产生矛盾。
可今日,她竟问起了淑妃的性子?
“淑妃娘娘此人…的确是有些难伺候。”晴允斟酌着用了个不太过分的形容,又仔细道,“她对一切吃穿用度的要求都很高,但凡哪点准备得令她不满意,都是要被训斥的。
“不过,她出手打赏宫人的时候,也很是大方。只要能讨得她欢心,必然能得在别处求也求不来的好处。
“至于宫嫔之间…恕奴婢冒犯,能被淑妃娘娘看得上的宫嫔,少之又少。大多数宫嫔在她那处,得她正眼看一眼都不容易。
“她也从来不会掩藏自己的喜恶,看得上就是看得上,看不上就是看不上。因此,她还结了许多仇家…”
池惜年了然点头:“难怪,那些不喜她的人在本宫跟前提起她时,会是那般咬牙切齿的模样。”
听池惜年提起这事,晴允犹豫片刻,还是鼓起勇气道:“其实她们的话,娘娘还是别全信的好。
“她们有的人受过淑妃的欺负,怀恨在心,偏偏自己又没法儿报仇,便想要娘娘替她们出头。
“可娘娘您替她们出头不仅没有任何好处,还会让淑妃更记恨您,往后…”
“往后淑妃一定会更多地找本宫麻烦?”池惜年笑笑,接过晴允的话,“你说得这些本宫都知道,本宫知道她们有心让我出头,也知道淑妃本就不服本宫这皇后。
“不过不管她们心里揣着什么,本宫都只关心春日宴能不能顺利办好。简言之,本宫只关心依她的性格,春日宴上会不会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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