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会是什么造福百姓的好心思。”晏初景轻哼一声,“旁人或许不知,但朕清楚得很,那薛县令,是薛勤花费了大心思安排在那个位子上的。”
“哦?”池惜年挑眉。
这件事,她也不知。
晏初景没有瞒她的意思,挑了话头,便缓缓将过往之事道出:“想来当时在战场上的你也知道,薛县令的前任是个丢了粮草的蠢货。
“出了那样的事,他头顶的乌纱帽自然不保,但青云镇又是重镇,调遣谁去接任是个大问题。
“朕当时有几个信任的人选,但皆因为他们所处之地与青云镇相距甚远,而不得不放弃。
“这时,薛尚书便提议由他的侄子来接任此位。”
“他提议你就答应了?这可不是你的风格。”池惜年勾唇哂笑一声,显然,是认定了其中还有内情。
晏初景轻叹:“因为没有比这更好的选择了…这位薛县令,是上届科举的探花,颇有才能。在外放期间也立了不少功,把自己管理的地方治理得很好。
“在朕挑不出合适人选时,这样一个有才之人被推到面前,朕没有理由拒绝。
“更何况…当时的世家虽然表面安分,但实际上对打仗之事很是不满。这薛县令是少有支持战况并敢于立下军令状的世家子弟,又有薛尚书带人力保,如果朕仅凭他姓薛就否决了他调任,那…”
他话及此处,池惜年便已明白了他的为难。
在外患逼人之际,他没有办法毫无顾忌地跟世家作对。这时候内部要是再因为争权夺利的事乱起来,大靖就没了!
更何况,那薛县令还是个敢立军令状的人才,他没有理由拒绝。
是以,他只能硬着头皮同意薛尚书的提议,将人调去青云镇。
知她理解自己,晏初景也就不再费心去解释那些为难,只接着道:“朕本想着,把人调去之后只要盯死一点儿,未尝没有机会把人换下来。
“可是,他真的把事情办得太漂亮了。自打他坐镇青云镇,过往的粮草军饷等物资,就再也没被劫掠过。
“如此,朕也就当他是个能办实事的,把他抛在脑后了。”
“原来当初还有这么一段曲折…”池惜年微微颌首,了然,“这样说来,的确是有些诡异。”
薛尚书力保他,说明他在薛家很受重视,能高中探花,说明他自身也有实力。可就是这么个有实力受重视的人,行事风格却与世家理念大为不同。
如今,他更是做起了拉拢绿林,劫富济贫的事。
自家就是为富不仁的存在,他劫哪门子的富?
有猫腻!
这一刻,池惜年跟晏初景有了一样的感觉——不管对方打的什么算盘,肯定都不安好心!
那么,他要怎么使坏呢?
“我们先想想劫富济贫这件事能让谁获利,谁倒霉。”池惜年摸摸下巴,换了个角度思考问题,“首先,大部分贫穷的老百姓肯定是获利者,原本生活过得辛苦的他们,能在这份补贴中吃饱穿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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