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才刚在淑妃跟前力挺她,表示她一定能将此事办好,可她的人却在这时候…
有那么一瞬间,晏初景甚至觉得,池惜年是故意在这时候差人来的了。
不过,此刻的他,也没时间仔细琢磨这事。
哪怕心里有诸多思绪,他也只能在这一刻硬着头皮道:“皇后此举虽然有欠考虑,也没有同朕事先商量,但她的出发点也是好的。
“宫里贵人摆着流水席,饮着新贡的茶,在一片歌舞声中享受闲情逸致,但外边儿那些将士的家人,生活却仅仅只够温饱。如此比较,确是不妥。
“皇后曾领军多年,看惯了他们捐躯后家人的惨状,想要多帮扶他们一些,也是情理之中。
“这样,也算是从另一个角度,为君分忧吧。”
“陛下管这叫我君分忧?”淑妃轻哼,“妾是不知道什么领军打仗的事,妾只是这世道有无数规矩。他们拿着军饷,尽自己的一份力,本就是应该的。
“若是因为私情就擅自把宫中用度外挪,那便是公私不分!”
淑妃振振有词,眉宇间的不服气,也没有收敛分毫。
晏初景见她这般,不由暗暗敛眉。
虽然他也认同淑妃所言的“食君俸禄,忠君之事”,但御下之道,又怎可这般生硬?
像这样没有远见的发言…
这样的人,薛家也妄想让她将来掌控后宫?
晏初景沉沉眸色,忽冷了几分声调:“淑妃就如此看低那些为大靖征战的将士吗?你可想过,若是没有他们保家卫国,你此刻能在后宫享受山珍海味?”
说罢,他还干脆一挥袖袍,冷淡赶人:“你今日无视礼法,强闯御书房,夺朕奏折已是大错!
“现在又妄议国事,贬低将士,贬低皇后,更是不该!
“这春日宴的事,你也不必再同朕争论了,皇后的提议朕允了。至于你,先回自己宫里闭门思过七日再说吧。”
皇后这事做得很不妥,但真论起来,也不是完全不占理。
正巧淑妃说话不过脑子,他便顺着其所言,送了她七日禁闭。正好,让她有什么不爽记在皇后头上,而他也可以,过几天清净日子了。
“陛下?!”猛然一听七日紧闭,淑妃不由错愕瞪大双眸。
因为薛太妃的关系以及薛家的势力,晏初景其实很少罚她什么。哪怕她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甚至是御前失仪,他也最多是训斥几句,给个冷脸。
也因此,哪怕姑母多次叮嘱她要端起仪态,她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反正陛下也不会怪罪她,她又何必拘着自己呢?
像在家里时一样自在,多好。
可这次…她不过是闯进御书房质问了几句,说了皇后几句不是,就被罚了七日禁足!
她不服气,想要辩驳,但晏初景却做了更过分的事——他直接示意李福生,让李福生叫进两名嬷嬷,硬生生地把淑妃“请”出了御书房。
末了,他还把清单交还给了晴允,妥协道:“一切都依照皇后的意思办吧,朕没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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