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士兵们就低下了头,任谁都能看出,这些士兵情绪低落。
也是,两天前与全衍一战,直接催垮了这些士兵的自信,让他们心头蒙上了一层恐惧。
算上各家族死士共有五百人,对阵三百人还被打的大败而归,折损超过六**员。
这种战损比,他们还能活着跑回来就已经实属不易。
要知道,古代军队可没有那么强的信念,大多数人参军都是为了混一口饭吃。
能有十分之一的战损比不溃逃,那就算得上是精锐了。
当然了,这些士兵能打到六成的战损比也不是他们有多么精锐,主要是这些人被打败之后,想逃跑也逃不了,都被全衍带队追杀了一次又一次,硬生生打成了这个结果。
稍微的一思考,姚裕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当即,他就走到了说话的那名士兵面前,揭开了他的衣服,看了看他胸口的伤。
那伤血淋淋的好似婴儿唇一般外翻着,虽然不再流血,但那已经结了血痂的伤口怎么瞧怎么让人胆寒。
看到这一幕,姚裕询问那名士兵:“怎么没有军医给你们治疗?”
士兵面露苦涩的笑容:“军医?大人,哪有什么军医啊。孙县尉他把雇佣军医的俸禄早就揣到自己口袋了。”
“那你们就没有找大夫么?大家身上都带着伤,这样下去可不行的,伤口一旦恶化,后悔都来不及。”
“大人,我们找了,可没有一个大夫愿意来。”
“为什么?”
士兵脸上露出难色,有些想说却不敢说的样子。
一直是姚裕一皱眉,这士兵才慌得交代。
用这名士兵的话来说,城里头的大夫在得知了是为他们治病的时候,都拒绝前来。
毕竟,这些人是孙安平的兵。
孙安平在时,没有做到一个县尉应有的责任,每天就是仗着权力欺压良民,拐走妇女。
保护五羊县百姓?那和他有什么关系。
别的不说,五羊山的全衍,八年了,眼睁睁看着人家做大危害一方,孙安平又有什么作为?
正是记着孙安平的仇,所以,在孙安平战死之后,他之前手下的这些兵找大夫,没有一个人愿意来。
用这些大夫的话来说,他们不愿意为孙安平的走狗治疗。
含泪说出这一切,姚裕眉头已经拧成了一个疙瘩。
自己还想着吸收了孙安平留下的这一部分势力呢,结果,城里的大夫却不愿意给他们疗伤,这不是诚心坏自己的好事么。
“你们还有多少人?”
姚裕询问。
那士兵不敢不应:“回大人的话,营中还有一百七十三位兄弟。”
“现在谁管事?”
士兵脸上露出迷茫:“大人,没有管事的。孙县尉和三个百夫长都死了。不然的话,那些大夫也不敢不来了。”
闻言于此,姚裕点了点头,回头来冲着姚豹道:“阿豹。”
姚豹望前一步:“兄长,怎么了?”
“去,以我的名义,把城里的大夫都带过来,为大家疗伤。”
士兵们一听这话,都哎呀一声,跟着满脸难以置信神情看着姚裕:“大人,您,您真的愿意为我们疗伤么?我们之前可是在孙县尉的手下和您作对过啊。”
“为什么不愿意,你们除了是孙安平的兵,更是五羊县的子民,我作为五羊县的父母官,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伤重而亡?”
一说这话,士兵们全都泪崩了。
原本他们心目中对姚裕那就是崇拜不已,靠着十四个人,硬是拿下了五羊山这么个硬骨头。
如今,姚裕不计前嫌的帮助,更让这些士兵感恩戴德。
一时间,所有的士兵纷纷跪在地上,对着姚裕叩拜流涕。
不仅如此,他们还搀扶出来帐篷中受了重伤无法自主行走的同僚,一块对着姚裕参拜。
原以为,在城里大夫拒绝前来的情况下,等待己方这些人的,将会是死亡。
万万没想到,县令大人如此宽和,简直如再生父母一般。
所有人都在哭,把姚裕都给哭的不好意思了。
他一边让众人起来,一边催促示意姚豹赶紧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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