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安容所外停下。
楚宴要跟苏滢进去,苏滢说什么都不同意,只让他在车上等着,不然她就不去了。
楚宴深黑的眸子直直望进她眼底,“害怕本王染病?”
苏滢毫不避讳的点头,“怕,怕王爷受到任何伤害。”
这直白得没有一点掩饰的话听得楚宴不知该如何反应。
他看着她,眸底渐渐燃起烈日般的火光,“你就这么在意本王?”
在意吗?
苏滢当然是在意的,这种在意更多是惜才跟来自前世的愧疚,今生,她希望楚宴好好的,双腿治愈,成为那个受人敬仰的冀王,而不是双腿残废,还要上战场,最后还被人污蔑通敌叛国,死不见尸。
“恩。”
清浅却笃定的应声就像是一颗巨石投入湖面,在楚宴心底激起了巨大的涟漪,眼角都飞扬了。
马车到安容所后,苏滢提起药箱正准备跳下去,就被人拉住了手腕。
苏滢疑惑回头,就对上染了柔色的眉眼。
“小心。”
苏滢郑重地点头,“王爷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话落,她挣开他的手跳了下去。
现在看守在安容所的人都是楚宴带回来的将士,将士看见苏滢来了便开门让她进去。
初步统计,以株洲为中心,向四周发散,染病的人已经达到了上万人。
皇上下令封锁了株洲城,所有人只准进不准出,乡镇那些得病的人都被送进城来一并医治。
苏正德害怕染病没有露面,也没有让苏家旗下的大夫出面对病人进行救治。
楚宴就下令在城中征集大夫,一天给予一两银子的补贴,让他们前往安容所救人。
皇上从太医院派了人快马加鞭地朝株洲城赶来,若是脚程快的,五天后也能抵达。
苏滢刚进到院子,就被照看病人的将士叫住。
“苏大小姐,有个病人快不行了,您快去看看吧。”
“带我去看看。”
安容所也是分了三个区域的,在最前面的是安置轻症病人的,中间的安置的是孩子,在最后的是重症的病人。
将士将她带到了最后的重病区,刚一进屋,她就看见一个病人在床上抽搐着。
病人是一个年纪三十上下的妇人,此时嘴里不断地吐着白沫,情况看起来很不好。
苏滢从药箱里拿出银针拉开病人的衣襟将银针刺入,一根根银针紧密的落下,床上的病人身体先是片刻的僵硬后,才慢慢的松懈下来。
等到银针落尽后,病人已经完全平静下来。
看护这个屋子的大夫刚才被吓得不轻,看病人情况好转后才虚心发问,“苏大小姐当真是医术高超,不知这病人为何会突然如此?”
“疫病引起了她的旧疾,刚才是旧疾发作了。”
那大夫看着病人凝神沉思片刻道:“是羊癫疯?”
苏滢点点头,“所以你们在照看这些病人时,在他们清醒的时候问清楚他们的身体情况,如果有旧疾的,一定要记录清楚,用药会有一定的差异。”wWω.㈤八一㈥0.net
“苏大小姐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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