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兵官、副将、参将等职,专司各地镇守事,行守土有责,重新划分京畿卫戍防区。
以形成京城、京畿多层次的卫戍态势,从根本上确保京畿卫戍安全,这件事情就交由你们枢密院来办。”
“陛下,此事关系重大,是否应再商榷一下?”
李邦华难掩惊意,作揖规谏道:“不说别的,单单是裁撤卫所,稍稍处置不当,就会引起京畿大乱啊。
涉及那般多世袭卫所官、军户等,如果不能安排好他们,万一发生兵乱或暴动,那到时朝廷会很被动。”
“陛下,此事真要做了,只怕会在朝野间引起风波。”
洪承畴紧随其后道:“兵部等有司衙署,必然会强烈反对的,况且此事并不属枢密院职权所辖。
真要是细究下来,只怕朝中官员会很不满。
臣并非是开脱什么,实则是京畿卫戍的调整,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朝堂不稳的话,那此事做起来危险太多。”
积重难返,很好的诠释了当前的大明。
做任何事情,都需要考虑很多。
但凡反对的声音大一些,多半都是要搁置,最后不了了之,哪怕所做对社稷有益,但触及到的利益多了,也只能放弃。https://
“是不是非要等到外敌侵掠,形成既定的事实,才代表这件事情能做?”
朱由校也不气恼,神情平静道:“在诸卿的心里,难道连这点担当都没有吗?建虏叛乱未平,土司叛乱未定,这给朝廷造成的损失,还不够大吗?
朕叫你们在枢密院,是给朕分忧的,不是给朕强调客观事实的。???..c0m
倘若朕不知道这些的话,会叫你们召来,商讨京畿卫戍调整一事吗?”
王象乾、李邦华、王洽、洪承畴、袁崇焕几人,无不是低下了脑袋,拱卫京畿防线的危害和隐患,他们都是清楚的。
被天子这般质问,叫他们不知该说些什么。
“朝堂上有反对的声音,这难道不是常见的事情吗?”
朱由校继续说道:“从朕御极登基以来,遇到的反对声少吗?要是朕像诸卿一般,那是不是就什么都不用做了?
就好好待在紫禁城,安于享乐,纸醉金迷,坐等大明各地矛盾爆发,叛乱激增,到时江山倾覆就是了。
不要给朕强调这些,朕知道的事情。
卫所裁撤一事,朕有说过要一日见效吗?枢密院难道没有经验吗?先从三大营所驻各处开始,把毗邻的那批卫所裁撤掉。
遇到问题解决问题。
问题解决了,经验是不是就有了?
朕给你们一年的时间,足够枢密院这边,针对京畿卫戍的整体调整,构建起一套全新的体系吧?”
东暖阁内安静极了。
王象乾他们都听出来了,天子对京畿卫戍调整,是志在必行的事情,其实天子有这样的决心,他们做起来也有底气了。
毕竟真被朝中有司反对,他们背后有天子的支持,那所遇到的压力和困难,就相对来说减少很多。
“臣恳请陛下,能允准后军都督府,随同枢密院一起,协办此事。”王象乾想了想,上前作揖道:“裁撤卫所一事繁杂,需要诸多人手协助,若有后军都督府协助,枢密院能确保此事能尽快办好。”
到底是社稷之臣啊,知晓枢密院独做此事,会面对诸多压力,所以想拉个分担对象。
朱由校露出笑意,看向王象乾,“朕准了,针对京畿卫戍的调整,朕有一些构想,稍后会着司礼监,送到武英殿。
还有其他问题没?
不要叫朕觉得枢密院,跟一些衙署一样,多多替朕分忧,而非盘算什么私利。”
“臣等遵旨。”
王象乾、李邦华、王洽他们,神情各异的作揖行礼道。
可以预见的,从天子讲出此事后,在朝一旦发酵传播,就必然会引起风波,但面对弊政和隐患,他们枢密院不做,真要是出现危局,那对大明社稷来说就太被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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