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有灵草,就将今天想到的新丹方改进一下,说不准还能炼出更好的。”
“确实已经有上品水准。”斐望淮咽下一枚清心丹,便感觉浓郁灵气弥漫,只是不知在此之上更好的丹药,能够达到什么样的水平。
李荆芥捧着自己那份丹药,肩上还站着伸手作揖的天宝鼬,感激涕零道:“谢谢老板,谢谢女神仙,以后小的们就跟着你们混了!”
“没事,我们快去爬塔吧。”
通天塔内星河闪耀,有上品清心丹帮忙,四人的爬塔如有神助,比第一回还要快不少。不得不说,丹药是修士的必备品,连思考难题的速度都提升。
不知不觉,小队又要分头行动,楚在霜和斐望淮爬得快,苏红栗和李荆芥爬得慢。他们约好子时在门口碰头,便兵分两路在塔里修炼。
神识明朗而舒畅,嘴里有草木微甜,楚在霜一边含着上品清心丹,一边一蹦三跳地往前面跑,只感觉身体轻盈如羽毛。脑海中运转各类术法,帮助着身躯聚气凝元。
她最近有新诀窍,施术却不再显术,心底念着金电术和涟水术,但并不直接聚出水电团,用这种方法调动内外灵气,只是不将其释放出来,依旧能达到修炼效果。
小释感慨道:[按照这个速度的话,每天都坚持来爬塔,三叶后期不是没可能!]
楚在霜小步往前奔,心头还默念着口诀,忽然许久没听到身后动静。她诧异地回过头,只见斐望淮在塔壁边摸索,不知道在寻觅着什么。
“怎么了?”楚在霜疑道,“这是九十五层,你昨日都通过,今日倒变慢了?”
两人昨天没有吃丹药,都可以攀爬至一百层,现在有上品清心丹加持,他反而走起回头路,没有一鼓作气向前。
“没事,我只是随便看看。”斐望淮心中有事,他试图在通天塔内寻找蛛丝马迹,冷不丁道,“你当时怎么停在一百七十四层?为什么没爬到两百层看看呢?”
她当时说,他们从174层开始比赛,那证明她还有能力上去,只是多年前在中途放弃。
楚在霜一怔,好似被问住,她茫然挠头:“我忘了。”
“什么?”
“我真的忘记为什么没再爬了,好像是中间生了一场大病,病好后却患上离魂症,一直在千金方卧床喝药,就将通天塔忘到脑后了。”楚在霜回忆道。
她那时刚认识小释,忙着跟识海的新朋友闲聊,被各类光怪陆离的故事吸引,自然无暇去顾及旧玩具。
“而且那场病很重,一直都在发高烧,我有好多幼年的事情,都迷迷糊糊烧断片了,说实话要不是你们来通天塔,我已经忘记以前来过这里。”
醒来后,她照旧跟兄长满山跑,只是开始有小释陪伴,等到兄长入门修行后,她又独自跑到红尘泽,跟孙大娘等人聚在一起,更不常在莲华宗里转悠。
斐望淮若有所思,看来即便她爬塔层数很高,却依旧不明白通天塔的原理。
这里是花镜碎片陨落的地点,不光在琼莲十二岛存在,在其他地方也有相似场所。他过去就在类似地方修行,花镜是混沌之源,流淌出的绝不止仙气,必然还有大量的魔气,但莲华宗是仙修据点,流出的魔气都被隐藏,不可能让普通修士接触。
有仙势必有魔,不会凭空消散。这些魔气应该还在塔里,要是他能找到浓郁魔气,或许可以避开岛上法阵,用无远弗届移动到岛外。
但他现在找不到阵点,连一百七十四层的她也不知道,线索在此处断了。
只能在想别的办法。
一连数周,四人都泡在塔里刷层数。
斐望淮缓慢地攀升到一百五十层,从此处开始,楚在霜的登塔速度也变慢,她好长时间没来过高楼层,同样得重新浏览塔壁古文,偶尔会在冥思板停滞许久。
用进废退,不少记忆随光阴消退,不得不重头再来、缓步前进。只是不知为何,她的聚气越发顺畅,却时不时会感到头疼,望着似曾相识的环境,脑袋里偶尔闪过些画面。
同伴们听闻此事,倒不觉得有异样。
李荆芥讶异:“你居然现在才头疼,我最初爬到八十五层,就感觉头疼欲裂,必须吃丹药才行!”
“我也是,爬塔第一周,头发都掉得多了。”苏红栗顺了顺两根长辫,“这个月下来才好转,没有刚开始掉得夸张。”
斐望淮:“冥思板有拓宽识海的作用,很容易就使人心神憔悴,类似于骤然将身躯拉开。你道心不稳固,疼痛反而少点,毕竟越是坚硬的东西,打碎需要的力气越大。”
识海牵扯修士心神,硬生生将其延展,自然会产生痛苦。
“原来如此,所以爬塔头疼很正常,对吗?”楚在霜醒悟,“那我们可以上点治疗脱发的丹药,我觉得在通天塔门口售卖很有机会。”
“……你的聪明才智就非要用在这种地方?”
众人越爬越快,层数越来越高。
塔内,经过漫长的古文参读,楚在霜和斐望淮终于再次抵达一百七十四层。这就是她当初停步的地方,也是他俩正式竞争的起点。
斐望淮解开174层的冥思板,他手持银扇,径直往上走,轻笑一声道:“再不跟上来,你就要眼看着自己的记录被我打破。”
楚在霜撇嘴:“别催了,说得好像你能解开一百七十五层一样,明明每次下棋先手都被我杀得惨败。”
两人一边拌嘴,一边继续向上,登至一百七十五层,发现布置略有不同。正对着红光星河不远处,不再是空荡荡的平地,厅内有一布满图案的圆柱。
巨幅壁画绕圆柱铺开,五行术法在天地间纵横,金木水火土花纹蔓延,又从中涌现出冰云雷风等物。
柱身上方是万丈金光璀璨,柱身下方是山川分崩离析,浓烈色彩在眼前蔓延,如一上一下的阴阳之气,中间绘有一脚踩白玉盘的小人,大气磅礴的笔触辨不出其真容,只瞧出此人一手掌心向上,一手掌心向下,手中各持一团灵气。
小人猛踩遍布裂纹的玉盘,作势要向头顶金光奔去,宛若羽化飞天的高人,又似劈天开海的神仙。寥寥数笔,尽显英姿,要是只看上半幅壁画,那就是小人脱胎换骨、即将飞升,但要是看下半幅壁画,那就是小人布施术法、震碎山河。
上面和下面合起来看,整幅画像流动旋涡,只让人头晕目眩。小人在画中既像救世又像灭世,亦正亦邪,不伦不类,越发使人看不出头绪。
斐望淮绕一圈,粗略扫完壁画,决心先看冥思板,说道:“走吧,一起出发,该比赛了。”
话毕,身后却没有回应,往常话痨的某人竟没应声。
他疑惑地回头查看,发现她呆站在原地,依旧一动不动。她痴痴地盯着壁画,好像被眼前景象迷住,好半天都没有回神。
“怎么了么?”斐望淮一瞄圆柱,“就算上面有答案,你也应该先看题,再过来找线索吧。”
她都没看冥思板,光看壁画也没用。
楚在霜听到此话,这才如初梦醒,缓缓地走向他。
她迈了两步,忍不住又瞄一眼小人,却依旧辨不出男女,只能看出是个修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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