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但他私心里,却已将这处新生的聚居地当成了故乡。
在来此扎根之前,自有记忆以来便随着父亲四处漂泊的他没有故乡,也从不知故乡为何物,当他走下法舟,和一群一起,用双手创造,在一片荒芜中亲手建造出了这样一处家园。
劳动,欢聚,可以放下一切顾虑安心入睡的香甜……还有读书学习,仙长为师。
此间所得,远远超出了他踏上这片土地前最好的预期。
所以,他理所当然的将自己的心与这片新生的土地烙在了一起。
他常听一些老人回忆故乡,经常感慨:“这里啥都好,不过,这辈子怕是再也归不了根了。”
落叶归根,将长眠的身体埋在故乡的泥土下,是他们的执念。
“我却不同,这里就是我的故乡。”
也正因如此,当知道两位仙长忽然就要离去,他才会那般失态的质问。那一刻的他,仿佛代入到了这片土地,在为这片土地发声。
而自两位仙长离开后,他清楚的感受到曾经欣欣向荣的家园在一点点的衰败枯萎。
仝子义的软弱无能,郭振的无事生非,一群心思各异的人把持着话语权,他无数次想要持枪上前,喝问他们是不是都是猪脑子,看不清现在真正的要务是什么吗?
我一个年不满十五岁的小孩都知道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m.xxbiqugge.com
可是,我确实就知是个年不满十五岁的小屁孩啊!
黑夜下的演武场,贺铁铸演练着一套家传枪术,一朵朵枪花如同暗夜昙花倏开倏灭,将内心激荡却又无处宣泄的情绪尽数融入到手中一杆长枪之中。
今夜,心中的烦闷之气远超以往,借着演练枪术发泄,那种酣畅淋漓、一泻千里的通达之感却也同样前所未有。
贺铁铸坚持着将一套枪术演练完毕,大口喘息着停在原地,感受着五脏六腑如同浸泡在温水中的舒畅愉悦,枪柄杵地,心中也有些不敢相信。
心中郁气发泄得差不多,修为又有了一个跨越式的提升,贺铁铸也忍不住心中喜悦。
正这时,忽听得旁边传来两声“啪啪”的拍掌声。
“谁?”贺铁铸一惊,扭头循声向黑暗方向看去。
因为中心区域的围屋和绕围屋而建的棚屋区有些零星的灯火传出,使得演武场朝向中心区域的方向有些淡淡的微亮,与之相反,朝着蛮荒野地一侧就被反衬的分外黑暗,贺铁铸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能看见漆黑一片。
这忽然从黑暗中传出的掌声,让贺铁铸吃了一惊,忍不住心中有些发毛。
一手平平的端着长枪,似乎只要稍有不妥,就要直接向前刺去。
“贺兄弟,别动手,是我们。”
一个年纪在三四十之间的中年将空空如也的双手摊开,示意无害,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而在他身后,则还跟着三人,他们低垂着头,大半身形都还在黑暗里,贺铁铸只能稍稍见到些许轮廓。
中年上下打量着贺铁铸,眼中满是掩饰不住的欣赏:
“刚才我也是唐突了,不过,实在是没忍住,贺兄弟现在还不满十五岁吧,居然已经到了境界,真是了不起!”
见都是熟人,贺铁铸将枪头稍稍下垂,避开中年的要害之地,但眼中警惕却并未完全消散,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中年身后沉默跟随的三人,喝问:“你们深更半夜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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