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转正了,心里念着你的好,你妹妹也能得到上大学的机会,咱们白家翻身指日可待啊!”
白舒兰快要被憋死了!
这不仅是吸血吃肉,这是把原身碾碎了,连骨头渣子也咽下去。
真是坏透了!
白舒兰擦擦眼睛,收敛心神,以最快速度逃离,“妈,我知道。我一个下乡知青,想回城太难了。你这样做,也是为了让我回城,徐家还给我安排后勤工作。我应该知足,知足才能常乐。”
听到这话,吴秀丽眉开眼笑,眼角的皱纹也更多了,拍拍女儿的后背,“对,这是为了你好,我们都是你的亲人,不会害你。”
白舒兰听着吴秀丽的话,快要气吐血了,“妈,我好几天没洗澡了,赶紧给我烧水。对了,我衣服都是补丁,在乡下穿,倒没什么。在城里再穿,太丢人了,万一被徐家看到,觉得我寒碜退了亲,你们也别怪我。”
刚才她想换一身衣服,翻看破旧的藤条行李箱,里面全部都是灰不溜秋,打补丁的破衣服,她才不穿。
吴秀丽见女儿想通了,当然也愿意给女儿一点甜头,“舒月那边刚做了条布拉吉,还没上身,我这就给你拿过来。”
只要女儿白舒兰听话,一切都好说。
白舒兰喝了鸡蛋水和几块饼干,肚子里有了食物,也有了点力气。
吴秀丽到了隔壁,在小女儿白舒月的衣柜里拿出来一条短袖白底蓝色碎花布拉吉,“这是你妹妹的裙子,新的,没上身。赶紧穿上试试。”
白舒兰一看就不合身,但至少是新的,她比白舒月瘦太多,裙子穿上她身上,像穿个布袋子,一低头,就走光了。
吴秀丽见状,讪讪说:“我拿关针,给你关上,将就穿,稍后我买布给你做新衣服。”
白舒兰没敢洗头,对着镜子,用梳子梳头发,扎个低马尾,看着镜子里的她,微微惊愕,长得跟她前世有七分像。
鹅脸蛋,眉毛并不杂乱,犹如弯弯柳叶。因为瘦弱,眼睛越发显得大,而且明亮水润,眼波流动,顾盼生辉。
皮肤因为在乡下干活长时间暴晒变成小麦色,不过十八岁的年纪,年轻有活力。小而娇俏的鼻尖上,还有两三个俏皮的雀斑。???.xxbiquge.c0m
她嘴唇饱满,因为失血过多,没吃饭,唇色苍白。大约一米七的身材,在这个年代算是非常高的个子。偏瘦,但骨相好。
白舒兰稍微放心,基本条件不错。
“我流太多血,头晕,想去医院。”白舒兰收拾妥当,先出去看看,才能找机会逃出这个牢笼。
吴秀丽当然不能错过跟女儿培养感情的机会,另一方面,也防着白舒兰偷跑,竹篮打水一场空,“走,咱们家离医院挺近,我带你过去。”
吴秀丽拿了钱,跟婆婆说一声,就带着白舒兰出去。
走出家门,就是窄窄的胡同,两边放着杂物,不时有孩童莽莽撞撞跑过来,也有自行车经过,留下叮铃铃的清脆铃声。www.
看着完全陌生的环境,白舒兰仔细打量周围的人和物,寻找任何一个可以让她逃离白家的机会。
吴秀丽笑盈盈地拉着白舒兰的手,跟街坊邻居打招呼,听到别人夸奖白舒兰比她长得好看之时,她心里也很高兴。正因为漂亮,才会被徐厂长看中。长得不好看,可高攀不上徐厂长。
纺织厂附属医院,距离这一片纺织厂的家属区,并不远,大约两公里。从梨花胡同里出来,穿过一条马路,继续往前走,就到了医院。
刚要进去,医院门口停了一辆军用吉普,警卫员穿着军装,下来之后,从后备箱里搬出来轮椅,放在后车门,然后才打开车门,从里面扶下来一个年轻男子,身材高大魁梧,坐在轮椅上。
不长不短的寸头,剑眉浓密入鬓,细长冷眸专注,下颚线硬朗,神情严肃。
这人她认识,原身高中时的同桌,迟宴。
在原身的记忆里,迟宴家世很好,天不怕地不怕,虽然很狂,但他很仗义,同学都很信服他。
不仅如此,迟宴偷偷揪原身的头发,故意惹怒原身。可是在别人欺负原身的时候,迟宴打退了那些拦路的小混混。
每天下晚自习,她身后不远处,总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在不远处跟着,直到走到原身熟悉的胡同。
青涩的岁月,也有淡淡的甜。
突然有一天,迟宴没来学校,没了音讯。
再后来吴秀丽给她下跪,哀求她,让她替白家两兄弟下乡。
再然后,断了联系,就没有然后了。
就在白舒兰回忆原身残留记忆之时,此时迟宴觉察到有人看他。
五感敏锐的迟宴,抬眸看向白舒兰,微微一愣,旋即又想到不美好的事情,眉头微皱,眼神也变得冰冷、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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