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家伙一直喊着他过去,你该不会想要对他做坏事吧?”
“诶!怎么可能,他这么厉害我……”
“好家伙,你都知道他战斗力很强还把他叫过去,你这羽龙内心真的是十足的龌龊与下流,你准备了什么阴招想要对我们这边的格温使用?”
“我没有啊,再说了,有什么招数能对这种人使用……”
“哈啊,暴露了吧!你都在考虑什么招数管用了!”
在胡搅蛮缠上面,咒刃一向是胡搅蛮缠的。
基本上来说,只要胡搅蛮缠,那么对手再怎么想要辩驳都是没用的。
真探还是首次吃瘪。
咒刃小露一手之后,轻轻哼了一声:“我们要跑的原因很简单,你该不会以为我们搞定了这么多尸体救了这么多人,上头会对我们十分满意吧?”
“怎么会?”真探先是惊讶反问,然后表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你是说……”
“就是你猜的那样。”
两人像是做了一轮谜语人的交谈。
但很遗憾,格温也能听得懂咒刃的潜台词。
那就是这个地方的死亡率这么高,高到不正常的情况,并且还雇佣了明显有点不太正常的松鼠鲁特。
这在任何一个官方机构里面都是不可能的。
无论松鼠鲁特如何物廉价美,但只要是致力于统治这个列车的管理者们就不可能雇佣疯子看门,更别提是看守对于老乡人号来说十分珍贵的乌托邦子民的尸体了。
唯一的答案就是:
【故意为之】
老乡人号的管理车组故意的将一批要疯的松鼠鲁特放在地下室,与那些尸变怪物们待在一起,就是为了制造更多的死亡。显然,当局工作人员的死亡率如此居高不下,就是有着这种‘故意让人去死’的传统。
在乌托邦有个不算笑话的笑话。
叫做:“活着的你不如死掉的你的十分之一值钱。”
这个答案着实有点让人无法继续。
连带着真探都安静了下来。
“我们去现场么?”咒刃询问。
“……”真探有点意兴阑珊的说道,“去啊,为什么不去?”
没有等大家认为正常版本的真探已经回来了。
她又叹了口气说道:“死因是被源力武器斩首,然后挖空了五脏六腑,但很显然,罪犯的目标就藏在这五脏六腑之中,并且是‘食人派系’的修炼方式。”
“首先,排除掉肝、脾、肾、肺;在神秘学意义上面这四个是没有价值的边角料。”
“然后,排除掉胆、膀胱、肠子;它们在神秘学上的定义勉强有用,但在源力学中就跟神秘学的肝脾是一个地位。”
“那么确定了有两种可能,胃与心,无论在源力学还是神秘学上这两者都有极为广泛的用途与重要的定义。”
“与胃相关的仪式与结社,有贪欲圣杯、食灵典仪、屠夫之欲……总之不下上百种,与心相关的仪式则更多。”
她突然如此正经。
突然如此冷漠与贤德。
就好像是刚刚去完洗浴城的青年男子,有着一种中年男子大彻大悟的精神。他看着星空,看着那水瓶座,决计不会将其再辨认成一个光屁股的美人,而是会探讨星空、星球外、星际文明与思想自然。而大家却都知道,第二日晚上他再看水瓶座,必然会挤出浪荡的笑容说:“你看那星座,像不像一个光腚美人?”
挊完了就是硬气!
“那你觉得是那个?”
咒刃上了盔甲松鼠车,伸手将格温拽了上去,又看着跳上来,优雅双腿交叠的真探。
“心。”
真探斩钉截铁的说。
“这些运动员的资料上面写着,他们最近的成绩有所上涨,那么我想只要不是愚蠢的人都应该能够想象的到,这是通过某种黑暗的仪式提高了能力的显著特征。【伤人者】。”
格温瞧见咒刃的面上浮现出颇为感兴趣的表情。
“与心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是坏人。”真探不耐烦的从口袋里摸出烟斗,同时左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夺心魔最近产生了变化,只对恶人,或者说只对‘客观事实’的恶人产生猎杀的意愿。比如说夺心魔觉得杀人是坏事,那么杀过人的人就是他心中的‘坏人’。”
真探看向窗外:
“而我认为和心有关就是因为,夺心魔的亚种也是会根据夺心魔的变化而变化,也就是噬心者与食心典仪这两个亚种的怪谈源力修炼者。我们可以通过现场与人数分析出来,之所以与夺心魔有关就是因为死者是坏人。”
她点好了烟斗,叼在嘴里,略显烦躁的说道:
“如果不是夺心魔亚种,那它没必要去吃坏人的心,好人更容易狩猎;如果不是夺心魔亚种,为何它要杀掉自己的合作伙伴们?肯定不是因为好玩;如果不是夺心魔亚种,它们就不会聚集在一起开食人大会却发现正常人的血肉无法让它们获得提升了。”
“去红麦子号。”咒刃对车夫说。
然后又说道:
“你还没说你为什么要返回现场呢。”
格温很确定,这松鼠一定抱着些许考校的想法去说去做的。
不过真探抽着烟,一下子又恢复到了那没心没肺的样子,哈哈笑道:
“当然是去现场看看有没有新的线索啦,老实说……肉乎乎的肉猫小姐,你应该也对我的毒杀推理比较感兴趣的吧?我们这次过去重要的就是去看看有没有毒杀的线索;我可喜欢毒杀了,经典,永不过时,据说有人能够用手杖敲一下尸体就发现…”
“尸体不是在停尸间么?”兔狲抱着自己的尾巴。
“…唔,有可能,不排除这种可能。”真探认认真真的点点头,看上去像是认真的将‘尸体可能停在停尸房’这件事情录入到自己的信息库之中,似乎还挺有道理…才怪咧,尸体不在停尸房才奇怪好吧?
格温有点无语的看着这人。
明明这家伙应该已经心中有了推断,结果又拿出这么一套东西来糊弄人。
不过格温还是小小的松了一口气。
真探只是假疯不算是真疯。
真疯的人只有咒刃一人就好了。
他看了眼咒刃,这松鼠女也拿出了烟斗,看上去还是挺正常的。但还是那句话,看上去正常,等她不正常了你就知道怕了。
“别搞笑了,真探小姐。”
咒刃叼着烟斗,“你也见到了我们这边的格温的战斗力了吧?”
真探单手托腮看着格温。
视线先从格温纤细的小腿往上瞄,又看向稍微有点肉的大腿——之后她拧过头看了眼兔狲的,嘴里说着‘不差不差’——再往上看向腰,脸,眼睛……
她用力一敲手掌:“看见了!从头到尾,彻彻底底,说实话,这身黑色瑜伽服真的不是用来做吸引人的目光用的吗,我好多次在跑在他后面的时候,都被他的…”
这女人开起黄腔的本领,比起咒刃丝毫不弱。
格温已经习惯了。
乌托邦子民们基本都是这么彪悍,男女不忌的。
像是格温这种款式,若是有心想要破解自身的纯阳童子功,随随便便就可以找到长相不错的妹子或英俊潇洒的汉子。不过他短时间内还没有这种需求,还是那句话:有的时候你才知道,双手才是自己最可靠的伙伴。
就是偶尔会被逗的有点脸红。
他偏开头。
这动作引起了真探吹口哨的行为,以及如同蛇一样缠过来的举止,那手臂就好像是汤姆猫去揽小白猫一样的如同尼卡尼卡果实一样的伸长。
格温低下头,让对方揽了个空。
“你觉得如何?”
咒刃有着不被搞笑系角色给误导的精神力,依旧叼着烟斗,温和微笑的问道。
“唔……”
见无法糊弄,真探挠了挠头,轻轻咳嗽一声,双手比出手枪形状指向格温:“这家伙是我见过相当可怕的源力使者的类型了。虽然我在源力使者道途上面是个新人,但我在这一行里面已经不算是新人了,即使是以我的阅历,也很难找出这种源力使者了。”
她摁了摁自己的猎鹿帽:
“正面对抗的话,我们远古魔女牌结社的老乡人分部部长对上他的话,也会被杀掉吧?”
格温面无表情。
真探就摆摆手,笑嘻嘻道:
“哎呀,我们结社的分部部长可是挺厉害的源力使者呢,他的外号叫做【百种魔咒】,代号为【奇术师】。即使是龙炎也无法短时间内拿下的强大源力使者,并不是你心中的‘只是个玩牌’的人。”
……格温嘴角勾了勾,但却有点嗔怒:
“我没说我看不起打牌结社的分部长。”
“哈哈哈,一般人听见了还是会有点想法的,所以我还是暴露点讯息好了,反正这种讯息,你们小组的咒刃女士不早就清楚了吗?”
“真的?”
格温看向咒刃。
心中也有点好奇被叫做‘奇术师’的源力使者的情报。
咒刃则笑呵呵的往后趟:“其实是应该收费的情报,不过格温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奇术师的【六月马戏团小丑】怪谈的怪谈觉醒者,在咒文上面拥有着独特的天赋与造诣,因此在成为源力使者后,迅速成为了咒文大师。”
咒文大师…
格温在心中咀嚼着这个单词,内心产生了一种嫉妒之情。
怎么搞的?
这世界上怎么那么多对咒法精通的人了?
这可是对夺心魔的侮辱诶!
大家都是怪谈觉醒者,凭什么格子这么nt?
——格温曾经问过格子姐‘作为怪谈该如何修炼咒文’,格子姐一脸高深莫测的思索了好几分钟,然后歪着头,极为惊讶的反问了一句‘那不是本能吗?’
说来也奇怪,从那天起。
格温就再次认清楚了自己并没有‘通过智力习得咒文’的这个选项了。只好多多收集猫灯,制造魅力施法位了。
最近他发现了魅力施法位上面…其实没有必要真的有猫灯在上面维护!这个机器是猫灯制造的,在龙格温的鉴定术下面终于显现了真正的属性,里面就有着【猫灯科技机器】这个词条。
这个词条会【选择一项猫灯特质】来为机器附魔。
而猫灯们选择的是【偷奸耍滑猫】。
一个【需要生物进行操作与维护】的机器,只要工位上面有【生物】登记,那么不需要这个生物进行工作,机器也会自动运转。但需要一个【生物】每段时间监视一下,因为【机器也会偷奸耍滑】。
因此这个法术位,只要有猫灯登记在案,并且放在猫灯们能够看得见的地方进行【监视】,那么猫们就可以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哪怕呼呼大睡,也不影响法术位的效率。
这也是猫灯们偷奸耍滑的结果。
只不过硬性的工位还是不能偷懒,虽然事实上有着【吃空饷猫】这个猫灯特质,可以减少法术位上面的猫灯工位,但是!这个特质还是要求猫们进行工作,因此猫灯无论如何也不会选择这个对于格温来说十分利好,对于猫们来说如同地狱的特质给机器附魔。
可惜了。
这些偷奸耍滑的猫灯!
……
在一阵交流过后,真探也终于不再毫无意义的伪装了,而是在格温询问后就回答了。
格温问的是:“为什么要去现场?”
——兔狲和咒刃有着相当的默契,因此在咒刃使了几个眼色后,兔狲就悄悄地捏了捏格温的大腿,并抓着他的耳朵小声的嘀咕让他去问问题。
而真探显然对待‘翘臀美少年’的态度要比对待肉乎乎肉腿猫猫好,也比对待咒刃女士要实诚。
格温问了。
她就回答了:“因为犯人就在那边附近。”
格温沉默了一下,还真有点好奇真探怎么得出来的,总不可能是预言系的咒文或源力能力吧?
真探似乎也知道格温会好奇,自顾自的讲解了起来:
“不被发现的杀人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一个人的惨叫,声嘶力竭的叫声,在安静的环境中可以传播将近2300米,在列车上面大概能传430米远。杀死最少8名以上的受害者,如果不是同时杀死,那么惨叫声肯定会被听见。”
她双手合十,大拇指一起顶在下巴处:
“发生的场景肯定是有预谋的,也就是体育馆被布置了咒文放置声音传播,这么大规模的咒文肯定是容易被人发现的,而受害者们还是进去了,说明他们是同伙…曾经是同伙,并一起在这个地方举行美食会……呵,将这个地方长期作为饭堂,并在吃完饭后收拾卫生。”
她吐出一口气:
“我想应该不用我继续说了吧?能够这样使用体育馆的人,必然是为了方便与隐蔽,那么与这个地方相关的人中藏着犯人的可能性很大,如果有今天离职的人的话,那十有八九离职者就是凶手…我们只需要检查对方残留的源力就可以了。”
咒刃鼓了下掌:“那你觉得对方还留在那边吗?”
真探看了她一眼,露出笑容:“当然还在。犯人最大的弱点就是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十个被抓住的凶手里有八个是这样觉得的。”
真探这人名声不显,但本事却是有的。
之前的整蛊形态倒也有趣。
毕竟有本事的人整蛊那才叫做整蛊,没本事的人整蛊那叫作死。
就像有的人海里生的,闭上眼睛扎猛下去,不一会给你整个花活,捞出来点宝贝,那是人家本事。而有的人闭上眼睛扎猛下去,得了,是礁石,人眼瞅着没气了,你也不好说‘这是作死’,只能说‘整蛊的厉害’。
而像是真探此人,就是那种有本事捞出宝贝的人。
当然,即使是她不装了,也属于是十分话痨的人,热情洋溢的说了一大堆,其中还包括着‘咒刃女士你把骨头搞这么轻,不怕被风吹走吗?’之类的问题,总之咒刃的游戏体验依旧没有多好,还是挺坐牢的。
不过格温的游戏体验直线上升。
从【屁股很翘的美少年】变为了【英勇善战的格温先生】,乌托邦的子民们比较现实,也比较的对菜下饭。格温之前表现出来的战斗力令对方感觉到惊讶了,那么对方自然也会愿意多待见他点,或者说,‘给予一个能够砍死一百个自己的源力使者尊重’。
而对待咒刃稍微冷静点,则是因为偶像光环退了,再加上‘咒刃和一个精怪打成五五开’这种行为,确实有点令人…唔,有点感觉不靠谱。
兔狲则比较简单,一直是‘肉乎乎大腿的猫猫’之类的称谓。
毕竟兔狲并没有展现出来任何战斗力。
不过也不算是小看,毕竟以真探的性格,能够好好说话就算是尊重人的了。
……
盔甲松鼠车很快下了老乡人号。
又是一次离开列车。
但这次格温没有以前那么激动了,对于乌托邦人来说,每天上下列车,去荒野办事,又或是去更远的列车上面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虽然说格温并不是原生的乌托邦人,但是这段时间里,也在这条老乡-归乡线上来回跑了不少次,除了没有去过归乡人号上面看看之外,基本走遍了这条线上的列车了。
这次算是轻车熟路的去到了红麦子号。
这个美好的列车。
格温还记得那胖乎乎的大型猫灯,他在心灵中也询问过一些猫灯,但那些猫灯对于这种胖乎乎的大型猫灯的存在却不太乐意开口。
这似乎是猫灯们的进化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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