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倦打开手机,调出妖管局内网的照片:“喏,凶手就是这个男人。”
夏之淮接过手机,和绾绾盯着屏幕上的照片看了会儿。
绾绾道:“面相能看出来,是个坏人,害了很多人。”
花倦点头道:“我们在武安观山下的路口的监控录像中看到了他开车经过,这个男人叫张免,本就是在逃的杀人犯。”
“不过他之前作案,是因为喝酒和村里的人发生了矛盾,被村里人拉架劝回家后,半夜又跑到那户人家中把一家老小都给杀了,当夜就跑进了山里,当地警方找了几个月都没找到人。”
“他这次出现,距离上一次案发,已经有小两年了。”
“这两年也不知道人藏在哪儿,现在又跑到道观去杀人。”
“我们和当地刑侦部门的同事推测,他应该是受雇于某人,专门去武安观行凶,杀完人后就直接离开。”
“至于后面接手道观,在道观里给香客卖截命牌的人,与他很可能是一伙的,或者是雇佣他杀人的主谋。”
夏之淮给绾绾倒了杯水,自己也端着水杯,浅浅抿了一口,才缓缓问道:“你们说的这个张免,应该不是玄门人士吧?”
“嗯。”花倦点点头。
夏之淮:“那在武安观以道士名义售卖截命牌的人呢?”
“我们从几个幸存的受害者那里录了口供,也找了专业的侧写师帮助画出了那个假道士的肖像,但系统中没能匹配到身份信息。”
“那个假道士应该用了什么手段在面部做了遮掩,我们也没能从监控中找出这个人。”花倦握着筷子,有些疲惫地长叹了声。
胡茄已经吃完了鱼粉,他将筷子放在一旁,用纸巾擦了擦嘴角的油渍,缓缓说道:“我询问了一下师父和师叔他们,虽然武安观假道士身份没有确定,但他们说这两年在中部几个省份,有一个被通缉的道士,很可能是我们要找的人。”
夏之淮抬眸看着碎发遮住眼帘的胡茄,不解道:“什么人?”
“啊,胡茄说的应该是那个叫匡世江的邪师吧?”花倦恍然道。
胡茄微微颔首:“这个人是近两年才突然冒头,频繁作案的一个邪师。”
“他的手段十分诡谲,很多手段都是我们之前从未见过的。截命牌上的图案,与之前发生在桓江县的三桩献祭案现场图纹高度相似。”
夏之淮靠在沙发旁,疑惑道:“截命牌上的图案,我记得绾绾说是用作快速截取一个人寿命和气运的。怎么还会用于献祭呢?”
“献祭人命呗。”花倦多讲了一些献祭案,“桓江县的献祭案在玄门中还是很出名的,因为三个案子,一起比一起严重。”
“第一个献祭案当时受害的是一家四口,这家人住在农村,一家四口在两年内接连查出癌症,走投无路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有个很厉害的大师匡世江,一开始被些小手段蒙蔽,对匡世江十分信服。
“后来,他们按照匡世江说的摆下了献祭阵,以为能治好一家四口的病,结果阵法摆好的那天晚上,四个人跪在阵中心很快就被吸成了干尸。
“这个案子当时挺邪门,当地警方也不敢声张,怕造成恐慌,请了省内的妖管局同事去调查,还没查出个所以然,后面又接连发生了两起献祭案件。
“第二起献祭案,还是桓江县下属的村子,五家农户晚上在院子里摆阵,不到两个小时就被吸成干尸。
“那天晚上注意到献祭现场异常的村民,也有想去救援的,但刚靠近就被阵法吸进去了,很快也没了命。
“村民只能报警,等警察和妖管局的同事赶到,事情已成定局,任谁都回天无力。
“这个案子知道的人不少,警方只能加强宣传,不要搞封建迷信什么的,害人害己。但风声还没传到其他村去,第二天就发生第三起献祭案。”
胡茄徐声道:“我师父当时就去了第三起献祭案的现场,但就算在现场,他也毫无办法。谁靠近那个献祭阵,都会被吸进去。”
“只能等阵法里作为阵眼的那个人彻底死去,阵法才会自行消失。”
“第三起献祭案,一共死了43个人。”
花倦也吃完了碗里的鱼粉,瘫在一旁幽幽道:“这三起献祭案都发生在桓江县下属的村镇,受害者也全都是患癌者,而且三个案发地并不远。”
夏之淮闻言,顿时面露诧异之色:“一个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癌症患者?”
“当时我们也很奇怪,三个沿河相邻的村子,加起来还不足两千人,怎么就有近百个癌症患者。这件事引起了上面的高度关注。”
“最后是一个早就在当地走访调查的记者,写了一则报道,揭露了桓江县下属几个村子患癌者不断增加的原因。”
胡茄说:“当时自来水管道还没有覆盖到下面的村子去,那三个村子的居民平时做饭用的水都是从地下水井抽的。”
“而三个村子所在的河流上游,有一家造纸厂和一家化肥厂,两家工厂违规排放污水多年,因为排污管道太隐蔽,一直没有人发现,下面的村子平时吃喝用的水全被污染,时间长了后,下游的几个村子都出现了很多癌症患者,而且还多是小孩和老人……”
花倦道:“年轻人很多都出去打工了,老人和孩子则是一年到头都在家,所以也是最主要的受害者。”
“最该死的是,那些人明明已经很绝望了,姓匡的那个邪师还利用这些人走投无路后病急乱投医的心理,诱骗他们摆建献祭阵,将这些人的命榨干榨尽!”
夏之淮与绾绾听着这旧案,两人惊得合不拢嘴,等胡茄和花倦停下来的时候,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谴责道:“那个邪师太坏了!该死!”
“那两家违规排污的工厂也坏,害了那么多人,死不足惜。”
绾绾握着拳头,奋力地挥了挥,一脸义愤填膺。
花倦抬手摸了摸她柔软的小短毛,温声道:“那两家工厂早就被关停了,该抓的早抓了,该判的也早判了,只是很多病人却只能绝望的等待死亡……”
这世上总是有很多罔顾人命与律法,只为获得丰厚不义之财的小人。
法治和法律只能惩处暴露在公众目光下的那部分罪犯,还有很多的罪恶依旧没能被发现。
这就是他们很多公职人员的无奈与悲哀。
他们能做的太有限了。
绾绾坐直了身体,挺着腰杆拍了拍花倦的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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