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摇了摇头:“是我请你过来的,你肯来已经让我很感激了。”
“如果不是这次的事情太过严重,我也不想麻烦你们,但我认识的,且懂玄学的人中,只有你们兄妹俩是最厉害的。”
夏之淮坐在椅子上,对他的恭维不置可否,打算先听听他的诉求再做打算。
黄西空也随意找了个位置落下,双腿交叠,双手搭在小腹前,一派慵懒华贵之姿,没有丝毫回避之意。
“电话里,你说你爸遇害了,是怎么一回事?”夏之淮问。
莫则许眉头微拧,理了一下思绪,道:“目前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状态。警方封锁了老宅那边,还在调查中,但我觉得他和我大哥两个,应该都已经遇害了,警方那边也不会有结果。”
夏之淮不解地望着他,等他的下文。
莫则许朝周复示意了一下,周复立刻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了夏之淮。
夏之淮打开后,发现里面是一些照片。
黄西空起身走到他身后,低头看着那些照片,唇角抿了抿:“这些血迹?”
“经过法医检测,全都是我爸和我大哥的。”莫则许深吸了口气,牵动了右肩上的伤口,眼睫颤动了几下,“这个出血量非常恐怖,正常人失去这么多血,是活不了的。”
“但是他们俩的尸体,始终找不到。”
夏之淮没什么头绪,将照片递给黄西空,不解道:“所以,你想让我们帮忙招魂,把他们尸体找回来吗?”
“不是。”莫则许摇头,伸手慢慢拉开了盖在腿上的被子。
下一秒,夏之淮脸色骤变,身体也骤然坐直,盯着他腿上缠着绷带的地方。
“这……”他猛地站起身,死死盯着莫则许的腿伤,脸上表情既惊又恐,“伤口怎会这样恐怖?”
实在不怪夏之淮大惊小怪,因为莫则许腿上的伤口真的很骇人。
两条腿上的肉仿佛被生生剜掉了几块般,至今被绷带裹着的地方依旧鲜血淋漓,就连床单都被洇成了红色。
“你……不疼吗?”
受了这么重的伤,夏之淮无法想象他是怎么心平气和地坐在这里和他谈事情。
莫则许垂眸看了眼双腿,很快移开了视线,声线不太平稳,但依旧维持着最后几分冷静,缓缓说道:“打了局麻镇痛,趁着我还清醒,得和你说清楚。”
“你怎么受伤的?谁做的?”夏之淮问。
莫则许摇头,一脸苦涩道:“我不知道。”
“从头说吧,能帮的忙,我一定帮。”
夏之淮帮他盖上了被子,也不敢去看那狰狞的伤口。
“我和颜书遇袭是在三天前的深夜,之前我们在节目里,你和绾绾跟我们说了随身携带的福牌其实是截命牌后,我就带着颜书回了洛城,并且调查了截命牌是怎么到我妈手上的。”
“当时妖管局的两位道长也跟着一起,你身边这位……也来了,但很快就离开了。”
“我从我妈那里打听到,她拿给我们的福牌,是乌晚宁带她去观里求的。”莫则许看着夏之淮有点茫然,解释道,“乌晚宁,是我大嫂,颜书的继母。”
“我先跟你们说我家的大致情况吧。”
“我们家人口其实不算多,但却弄了一堆腌臜事,之前也不好对外人说。”
“我爸和那些有钱人都一个死德行,婚内出轨,在外面养了一堆女人,这些事儿在洛城上流圈子随便就能打听到。”
“我妈也懒得管他,带着我和我大哥在家里,不理会他在外面养得那些花花草草。”
“直到后来我爸养的情人生了个私生子,这才把我妈给惹毛了,大闹了一次后,我爸才不敢再明目张胆的四处留情。”
“但当时那小三的孩子已经几岁了,所以我妈也没什么办法,我爸就在外面买了套房子安置他们母子,那私生子和我年龄差不多,他大学毕业后和我大哥一样,都进了家里的公司,这些年他们俩除了公司和财产上勾心斗角外,其他大事倒也没有。”
“不过我大哥和我爸也一个德行,他结婚后,也是婚内出轨,还弄了个比颜书小几个月的私生子。”
“我大嫂杨晶晶是颜书的生母,因为我哥在她孕期出轨养小三,她怀孕期间就情绪很不稳定,产后更是严重抑郁,三年前跳楼自杀了。”
“我大嫂死后,我哥养在外面的小三就带着私生子登堂入室,成了颜书的继母。”
“我和我爸那个私生子,都还没有结婚,所以家里成员现在就八个人。”
夏之淮与黄西空面面相觑,一时间也不好接话。
但心里却有一堆想吐槽的话,简直不吐不快。
这家人真的挺能搞事的,家风也不怎么好。
夏之淮有些担心绾绾和颜书走得太近,那孩子从小生活在这样的家庭环境里,以后说不好,但小时候的环境对他肯定有影响。
莫则许看着夏之淮木愣愣的神情,多少能猜到他心中所想,但现在他也不在乎这些。
莫家的面子早就丢完了,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他现在只想保证自己和小侄子,还有母亲的安全,并且找到那晚袭击他们的“凶手”,以绝后患。
“颜书的继母,知道那福牌是截命牌吗?”夏之淮问。
莫则许还没开口,黄西空就替他回答了:“她肯定不会承认啊!她那个时候坚持自己的说法,表示对截命牌之事一无所知,就只是前段时间倒霉,朋友劝她去求神拜佛,所以她就带着婆婆出去散心,顺便去道观里拜了拜,给家里每个人都求了福牌,谁想得到会是要命的东西。”
莫则许冷笑道:“黄先生说得没错,她不认,还咬定我们冤枉她。”
“但我却根本不信她的狡辩。”
“我这位后来居上的大嫂可不是什么心地良善的人,不然也干不出在颜书母亲还怀孕的时候,就挺着肚子逼宫的事情。”
“她给我们全家求福牌,不可能只是一时兴起,必定是别有用心。”
黄西空坐在一旁的病床边,双手插兜道:“上次我从洛城离开前,他们家还在为这事争论呢,不过你们也没什么证据,证明她是知情的,毕竟她自己孩子身上也携带着一块截命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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