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摩柯力大无穷,又是拳怕少壮的年纪,本应该强大才对。
但赵云也才三十多岁,犹在壮年,武艺又无比高超,沙摩柯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蛮人素来臣服于强者,且沈晨还赐予了他们很多金银布帛,当下也是纷纷同意了沈晨一起联合出兵的提议。
七月底,众人就按照商议的路线开始行动。
酉溪蛮联军组成在一起,约三千多人,自零阳顺着溇水北上至大垭,差不多就是后世的慈利县到鹤峰县一带。
这一点的路比较好开,本身就有一条当地人行走的道路,只需要沿路开辟就行。
但到了大垭之后就难了。
因为从鹤峰县以北全是莽莽深山老林,即便是本地的酉溪蛮也很少踏足这片区域,崇山峻岭无数,人走入其中,就如同进了迷宫一样丧失方向。
而且长江中游地区这个时期正处于雨季,时常下次暴雨,让他们的行动非常缓慢。
虽然刘表也时常派人催促,可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他们也无能为力,毕竟总不能真让他们去硬和占据长江上游的刘璋拼吧。
刘备历史上有内应的情况下还打了两年,真硬耗的话,估计打四五年都不一定出结果。
相比之下,从武陵穿山过林从背后袭击刘璋大军,已经算是最可靠的了。
所以刘表即便心里着急,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于是接下来的几个月,沈晨和酉溪蛮们艰难地在大山深处开路,一直到建安九年年底的时候,耗时四个月,总算是抵达了夷水以北的沙渠一带。
这里就是后世恩施州北面的建始县一带,到了这里情况就好了许多,沿着长江的支流红沿河一路往北,总算是到了巫县以南的江边。
派过去的蛮人回禀,站在山顶上向着大江两岸远远观望的话,他们甚至能够看到江岸道路上来来往往的押送粮草的益州兵。
建安十年一月,也就是公元206年年初,耗费了将近五个月之后,沈晨终于打通了绕道刘璋大军背后的道路。
而刘备的大军之前就已经屯兵于孱陵,他向刘表要了大量物资和器械装备后,就正式出发。
到了建安十年二月,大军穿过了沙渠,北上顺着红沿河,抵达了长江南岸。
自古以来,从荆州沿着长江岸往西已经算是最好走的进川道路,但即便是如此,也是两岸山岭巍峨险峻,崇山峻岭险要无比。
唯有江南岸的深山林中有一条堪堪能容纳两人并行的小道,勉勉强强可以通行。
刘备和沈晨合兵一处,此刻大军还驻扎在后方沙渠,他们少数十多名将领则过来观望,翻山越岭,到了一处山岭之上,远远眺望远方。
就看到在山脚之下有一片低矮丘陵,丘陵周边的平地上密密麻麻有大量的军用帐篷以及简陋营地。
这里大概是后世巫山县的培石乡一带,再往东走二十多公里就能到后世的湖北巴东县,然后再走二十多公里便是秭归县。
茂密的山林环绕,营地周围散乱着数百益州兵,有一些仓库和物资堆积在路上。
“这是刘璋军的一个前线补给营地。”
沈晨眺望远方。
夷陵之战的发生地点在长江南北岸都有,刘备在江北的兵马由黄权统领,驻扎夷陵。他自己则在江南驻扎,位于猇亭。
此时蔡瑁把夷陵和猇亭荆门山、虎牙山等地占据,导致刘璋不管从江北还是江南都没有办法打进去。
所以刘璋大军主力现在驻扎在秭归县一带,而且并非是在后世秭归,而是汉代秭归。
后世秭归县位于长江南面,而汉代则位于江北岸,而且距离后世的秭归县还很远,在后世秭归县的归州镇一带,与巴东县很近。
这也意味着当时刘璋大军的主力,其实驻扎在后世的巴东县到秭归县归州镇这片区域,连绵约有一百多公里。
就像刘备在夷陵之战一样,沿途补给和这样的小营地不计其数,来来往往的运粮民夫和江面运粮小船随处可见,持续一年多的战争,也让长途跋涉的刘璋军吃尽了苦头。
“在长江两岸打仗还真是艰难啊。”
刘备看到这一幕,叹息道:“不仅道路艰险,山林无数,还连一块平整的土地都没有,恐怕即便是发生大战,也难以歼灭敌人,他们随时可以退往山林。”
“那可不好说。”
沈晨瞥了刘备一眼,说道:“正因为道路艰难,所以要在沿线布置大量的补给营地,给前线输送粮草,一旦这些营地被连续拔掉,以火攻之,再多军队也会全军覆没。”
刘备诧异道:“荆州大江两岸潮气极重,在山林里点火都未必能烧得起来,以火攻有用吗?”
三峡地段的长江两岸山林无数,而且特别茂密,历史上却从未发生过火灾,哪怕是陆逊火烧连营七百里,都未引发山火,就是因为这里湿气极重,除非用凝固汽油弹,否则几乎不可能烧得起来。
沈晨却说道:“以鱼膏油脂辅以干草,只需要烧毁粮草营地即可。敌人的后方粮草辎重地在巫县,我们应该兵分两路,我领军队突袭巫县,将军可引人火烧连营七百里!”
这就是沈晨布置的战术策划了。
他观察了半天,发现陆逊的这套战术还真不戳,是针对这里特殊地形打造的一个完美战术。
由于地形限制导致从四川进攻湖北的军队无法大规模铺开作战,只能挤在狭小的山地里,所以在安营扎寨的时候就必须连绵数十公里。
特别是刘璋军已经深入荆州直线距离二三百公里,实际行走的距离则在四五百公里以上,沿途需要大量的补给线。
而这些补给点密密麻麻分布在长江两岸,如果一路烧过去,那么前线驻扎于巴东县、秭归县一带的益州军主力部队将面临后路被断,粮草也没有了的风险,也无怪乎刘备有夷陵惨败了。
徐庶听到沈晨的话,眼睛一亮道:“阿晨的计策很好啊,眼下雨季已经过去,两岸虽然还是潮湿,但用鱼膏油脂和干草,只需要焚毁敌人营地和粮草即可。”
“我们约定了与蔡瑁二月十日同时发起进攻,现在还没有完全摸清楚敌人的粮草营地分布,应该派人继续往前侦查才行。”
沈晨摸了摸下巴,十八岁虽然还未及冠,但已经有了少量的胡须长出来,有点青皮胡的味道。
“师君,我去!”
单彝站出来自告奋勇道:“这山里我如履平地,益州人肯定发现不了我。”
沙摩柯却嘲笑道:“你认识路吗?”
“你认识?”
单彝不屑地看着他,二人年纪差不多,都是体态魁梧之辈,遇到一起后完全没有亲近的意思,反而互相看不顺眼。
沙摩柯拍着胸脯道:“我虽然不认识,可我族里有人认识,老人们以前来北边打过猎。”
“那就沙摩柯去吧。”
沈晨看向单彝道:“懿德,你跟我一起袭击巫县。”
“是。”
单彝不甘地看了眼沙摩柯,看到对方洋洋得意就更是不爽。
当下沈晨分配了任务。
沙摩柯领几个本地酉溪蛮去往东打探一下刘璋军沿线补给点和营地位置,沈晨则领黄门兵进攻江北面的巫县。
不过要进攻江北面就需要船只,所以临时又要打造一些船来渡江。
好在现在才二月初二,上个月他们总算是打通了进山道路之后,就派人去告知蔡瑁,约他一起在二月十日一起发动进攻。
这样两面夹击,必大败刘璋军。
现在离二月十日还有八天时间,他还有点时间制造渡江的船只。
回了沙渠,一声令下,将近三万大军开始造船,不需要太大,就那种能坐十几个人的小船就行。
长江上游地段没有大风大浪,水流除了少数地方比较湍急以外,大部分都较为平缓,普通的乌篷船就能轻易渡过南北不到一里的长江江面。
跟江面风浪大,两岸宽度远的长江下游比起来,三峡地区的长江段除了两岸崇山峻岭不计其数以外,跟普通河流没什么区别。
仅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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