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吩咐过,此事不经朝廷,完全是他个人想与御南侯结这门亲家,所以明日入军营小王爷客气些,老侯爷那关过了,小王爷才有可能娶到温宛。”
“知道了!”
见孤千城有些不耐烦,师晏起身,“小王爷早些休息。”
殿门自外阖起,师晏转身一刻,眸间微凉……
夜色愈浓。
御南侯府,墨园。
温宛临窗而坐,手里正一页一页翻着年历。
薄薄的册子,记载着宣化十年每一个或重要或普通的日子。
温宛自無逸斋回来之后原还想拼了命也要把行凶打人者找出来,把落在两个弟弟身上的拳头砸回去。
哪怕两个弟弟没说实话,可她敢肯定,打人的就是拦她马车的那个嚣张少年。
直到第二日,苏玄璟差人过来送信,告诉她两个消息。
她猜对了,就是那个少年!
可那个少年,是南朝摄政王的孙儿,孤千城。
还有,孤千城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大周,原因是朝中有人希望她远嫁。
年历停留在苏玄璟提亲那日。
‘宜纳采、嫁娶,宜祈福、祭祀,忌……百无禁忌。’
可真是个好日子。
温宛死死盯着那页年历,眼睛渐渐湿润。新笔趣阁
或许她该答应嫁给苏玄璟,再趁苏玄璟睡着的时候把刀磨快些剁了那个御南侯府最大的隐患,她认罚认罪认断头。
好歹这一世只有她一个人死,临死还能拉苏玄璟当垫背。
不似现在这般,自己的婚事已然连累到祖父,姑姑,还有少行跟君庭。
如果不是孤千城来大周,两个弟弟怎会被人打成那样!
哪怕在無逸斋时她一滴眼泪都没掉,可现在她忍不住了。
温宛突然匐在年历上,低声呜咽……
攒尖屋顶,萧臣静默坐在那里,耳畔传来温宛哭声。
他望向夜幕苍穹,望向天边一颗颗明灭不定的星子,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像是被人用针刺了一下,不是很疼,可又无法忽视。
萧臣慢慢躺下来,记忆回到当年。
‘小哥哥你别怕,他们要再敢欺负你,我就打哭他们!’
‘我可是很厉害的!弟弟总被我打哭……’
为什么没答应嫁给苏玄璟呢?
哪怕他不是个好人,可在你伤心痛苦的时候,在你柔弱无助的时候总该有个男人站在你身边的。
温宛哭的那样伤心,萧臣眼中透着茫然,纠结,痛苦亦或是什么情愫他也分辨不清。
最终,萧臣的目光归于平静……
已过子夜,朱雀大街上连花间楼都静下来。
雪姬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发现苏玄璟还在仙瑶阁里没有离开。
她很好奇,自苏玄璟成为太子府门客之后便不会留在花间楼过夜,哪怕此前苏玄璟常住花间楼,这个时辰亦该回到自己房间,而不是逗留在她这里。
“苏公子有心事?”
雪姬身姿摇曳走过去,见苏玄璟倒酒,十分自然拿过酒壶,为其斟满,“是关于温县主的?”
苏玄璟握着酒杯的手微顿,脸色愠沉,“太子找师晏过来,是想撮合孤千城跟温宛的婚事。”
“不错的主意。”雪姬自斟一杯,并不觉得这件事有多意外。
苏玄璟抬眸看过去,“以御南侯对温宛的重视,如何能愿意将自己孙女远嫁!此事定会不欢而散,若叫御南侯知道太子与师晏之间的交易……”
“御南侯怎么会知道?”雪姬挑眉,狐疑看向苏玄璟。
苏玄璟一时语塞。
“若非你说,哪怕我这花间楼也没半点消息是关于太子与南朝摄政王的,可见他们行事有多隐秘。”雪姬红唇微抿,摇了摇杯中美酒,“苏公子,关心则乱。”
苏玄璟收回视线,朝嘴里猛灌一口酒。
“既是太子有此举,我倒觉得温宛的事苏公子还是别再插手的好。”
苏玄璟重重落杯,“温宛远嫁未必是好事,倘若御南侯与孤重联手反过来支持别的皇子,太子岂不被动?”
面对苏玄璟如此解释,雪姬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苏公子以为这种可能性出现的几率,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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