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娇小的身影急匆消失在花间楼,垂落的指间,微微颤了一下。
回坐到金石玉桌前,萧臣抬眼看向玉布衣,自怀里取出一张字笺递过去,“天牢三位仵作的详细信息都在上面,你于明早之前将三千两银子分别送到他们三人府邸,以苏玄璟之名。”
玉布衣慢动作抬头看向萧臣,一双眼瞪如铜铃,“你说的这些,刚才有人与我说过……”
“我在里面听到了。”
萧臣没有隐瞒自己偷听的事实,“温县主所求虽与本王相同,目的却是南辕北辙。”
玉布衣摇头,表示不懂。
“本王查到苏玄璟曾找过字笺上三位仵作,大抵是想让他们在申虎身上拿出些佐证,证明七时杀人。”
萧臣神色漠然,“渊荷与苏玄璟既是合作,那三位仵作看在太子及孔威将军的面子上,自然会同意苏玄璟的提议,毕竟在这件事上,太子与三皇子两方的意思都是七时死,他们实在没必要为了维护一个贱民的正义而与太子跟三皇子结仇。”
玉布衣表示,说跟钱有关的事!
“苏玄璟不会送钱给三位仵作,贿赂这种事最易留下把柄,所以这钱,本王替他送。”萧臣言简意赅表示,他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可以坑害苏玄璟的机会,哪怕卑鄙些。www.
“那温县主为什么也要给他们送钱?”玉布衣十分费解。
同样的事,还能有两种解释?
“应该是苏玄璟诓她会找天牢仵作帮七时,苏玄璟一介布衣没什么银子,温宛不过是想背地里帮他用钱疏通运作。”萧臣对自己的解释毫不怀疑。
上一世他虽离开皇城,但因为与温初然跟温少行还有联系,是以多少会从他们嘴里听到有关温宛的消息。
那些消息大多是抱怨温宛眼里只有苏玄璟,连自己是御南侯府嫡出的长孙女都不记得了。
但凡苏玄璟有难处,温宛哪怕把自己出嫁时的嫁妆都当了也要凑钱给苏玄璟上下疏通,凑不够就借。
每次温宛从苏府回御南侯府不是错钱,就是求老侯爷替苏玄璟平事儿。
玉布衣听罢,不禁感慨,“好一个痴情女子,这件事本食神定要帮温县主达成心愿。”
萧臣抬眼过去,眉头一紧。
“只盼着事成之后,温县主记得还钱。”
玉布衣又不傻,这事儿他帮萧臣,三千两银子连打水漂都不够格,打水漂还能听个响儿。
但这事儿若算在温宛头上,他还有盼。
萧臣没理他,“羽针可有效果?”
提到羽针,玉布衣瞬间敛眸,神色与刚刚判若两人,“有些效果,但三枚远远不够。”
“这个你放心,羽针的数量决定你的钱袋子,好好赚钱。”
玉布衣知道啊,他从小就知道这世上有很多事都可以用钱解决。
如果解决不了,说明钱还不够多。
所以他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拼命赚钱,但凡能赚钱,他什么都干……
对面,仙瑶阁。
温宛走进来的时候雪姬自桌边起身,笑意盈盈走过来,在她面前施礼后离开。
“县主坐。”苏玄璟亦起身,“我已经与雪姬打过招呼,她现在就去想办法。”
温宛佯装紧张点点头,“七时能不能得救,靠你了。”
温宛是聪明的,之前在永定门的时候她意识到苏玄璟在试探她,便反推苏玄璟必是找过那三个仵作。
而以苏玄璟的习惯,他不会用银钱收买仵作。
关于这点,不是温宛聪明想到整个局势,而是她太了解苏玄璟,但凡能以身份压人就从来不掏银子。
她记得苏玄璟说过一句话,以财示人,财尽交疏。
以身份示人,只要你不倒,别人永远仰望。
面对温宛那双因为担忧而莹莹闪动的眸子,苏玄璟心底微动了一下,“七时会没事的。”
他很难得,能看到温宛的这份柔弱跟无助。
过往温宛虽黏他黏的紧,可始终是官家小姐,财大气粗模样,提亲之后,温宛又显得高冷跟不近人情。
反倒是现在,这才是女子该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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