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你这里做什么!”
见温弦落座,七时保持笑容,心里多半猜到眼前女子就是被申虎欺负的那位,心生怜惜,“姑娘想梳什么发髻?”
“随意。”温弦淡声开口。
七时见温弦喜静,也不打扰,默默梳理手中长发。
不多时便为温弦梳成垂鬟分肖髻,这种发髻是她最喜欢也最拿手的,虽说过程繁复些,可配上温弦脸型,整体效果非常好看。
冬香看到效果时,脱口而出,“你手艺还真是不错,好漂亮!”
“你只会这个?”铜镜前,温弦抬头看向镜中自己,神色愠凉。
看出温弦并不满意,七时脸上带笑,“姑娘若是不喜欢,我再换一个。”
温弦没出声,七时知是默许,于是拆开她刚刚梳好的分肖髻……
街上人群熙熙攘攘,温宛与萧尧坐在那里难得虚度时光,偶尔提及儿时之事多生感慨。
他们不知,靠近茶摊的铺子上面,一抹蓝锦长衣的萧臣正坐在攒尖屋顶背面,静默听着那些过往。
过往里,有他。
“那时我保护的是魏王?”萧尧没忍住说了自己抽过温宛的事,原以为温宛会生气,然后不理他,他便可以交差。
感情的事强求不来,哪怕他答应过渊荷,可他喜欢的不是温宛。
不想某位县主的关注点显然有些偏。
“县主不知当时保护的是谁?”萧尧诧异。
温宛摇头,“你说的整件事我都不记得。”
萧尧无奈,“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贵人多忘事。”
温宛苦笑不已,她算什么贵人。
她充其量算个闲人,后来又傻了,傻了好多年。
“你们那时为什么要欺负魏王?”温宛不记得儿时的事,但她在意萧臣被人欺负。
“说句难听的,柿子都挑软的捏,我们倒是想欺负太子。”萧尧苦笑,“尤其母妃与贤妃同时入宫,可那时贤妃直接被封为妃,母妃却只是贵人,这根刺一直扎在母妃心里从来没有释怀过,依母妃的性子,怕是这辈子都不会释怀。”
温宛这方明白,何以千秋宴德妃做的那样过分。
见温宛没开口,萧尧又道,“那夜千秋宴是七皇弟叫你替他出头的?”
“当然不是!”
温宛否定,“魏王若想替贤妃讨公道断不会用那种小肚鸡肠的方式,是我看不惯德……咳,是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一个不懂事的晚辈便是真说错什么话,德妃也不会把我怎样。”
萧尧无奈笑了,“你就是倚仗宸贵妃在宫中的位子。”
温宛心虚,“这事儿无证可查,我也不算给姑姑添麻烦……”
“放心,我不会告诉母妃。”
温宛知道萧尧说的是真话,“谢了。”
攒尖屋顶背在,萧臣一直看着温宛的眸子转回来,心中酸涩。
原来是忘了。
说来奇怪,萧臣不记得那时抽他的人是谁,却记得是谁替他挡了鞭子。
时候不早,萧尧出于人情想要送温宛回御南侯府,温宛拒绝,只道徐福会来接她。
而此时,一直隐在暗处的萧臣眸色冷寒。
他看到有两个黑衣人与他一般,隐匿暗处……
温宛待萧尧离开,随意找了路边拉脚的马车,给钱上车回御南侯府。
自靖坊折回朱雀大街的路上,有一段极为僻静的拐角。
马车驶入拐角时,两道黑色身影倏然现于屋脊。
数支弩箭带着凌厉杀意从屋檐射向马车!
砰、砰、砰、砰-
密集且清脆的撞击声自半空响起,数支弩箭被银针拦截,无一射入车厢。
对面屋脊上,两名黑衣人猛然抬头,便见一抹湛蓝色身影映入眼帘。
二人相视,飞身跃向对面屋檐。
寒刃出鞘!
萧臣冷漠看向迎面冲过来的两个黑衣人,面色无波,翻手间握住袖内墨鲲短刃。
马蹄踢踏,车厢四角铃铛随车身摇晃发出清脆声响。
哪怕是坐在外面驾车的车夫都没听到车尾落下的箭羽。
车厢里温宛有些疲累,靠在左侧绉纱窗帘处阖目休息。
屋脊上,萧臣面对急速俯冲过来的黑影,身形迅如雷电迎上,手中墨鲲猛然划过一人脖颈。
猩红鲜血狂涌喷溅,随黑影落地。
斩除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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