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那架子上放的是五十年的竹叶青吗?你放了十几年,一直没舍得喝,就等我出嫁那日?”
彼时温宛偷了酒,之后买了两个酒坛,把紫雕酒坛里的酒倒出去,将那两坛酒送到百川居。
回来路上,她本没想朝原来的酒坛里倒酒,就想先空着拿回来,且等祖父发现也不知道是多久以后的事。
这不刚好遇着玉布衣了!
温御老脸微微一红,佯装没听到自家孙女质疑,“快吃快吃,吃完去找你郑伯伯。”
男人的嘴啊,多老都一样。
就在温宛低头吃饭时,忽然想起一件事。
那两坛被她送进百川居的酒,岂不是五年的竹叶青?
弟,保重。
姐姐也只能帮(坑)你到这里了……
御南侯府很大,前庭是会客正厅,左右两个弯月拱门,左为二房居住的西院,右为长房居住的东院,两院在府中合成后花园。
园中百花盛放,景色怡人,后花园仅左靠墙是府中大厨房,仅右是柴房,都是单进单出的院子。
后花园往后则是老侯爷居住的锦堂,跟三房温初然的榭水居。
这会儿温弦带着冬香从西院走向后花园,未穿过拱门便听到有人争吵。
“凭你也敢在我这儿显摆!不就是鱼油膏,谁没有!”银蝶从未干过粗活,两三日下来原本一双娇嫩小手变得粗糙,还生了茧子。
紫玉瞧见后便把温宛赏给她的鱼油膏拿过来,想给银蝶擦,“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小人得志,你别忘了大姑娘是怎么说的,且等那事儿过去,我还是墨园大丫鬟!把你这臭东西拿开!”银蝶狠狠抢过紫玉手里鱼油膏,朝地上猛摔。
淡白色的鱼油膏从铜盒里弹出来,摔成好些块,紫玉心疼蹲过去把那些捡到盒子里,眼泪簌簌掉下来。
银蝶冷哼,“有本事你就去告状,到大姑娘那儿说我欺负你!反正你就是靠这种不入流的下三烂手段上位的,要不是你告状,大姑娘根本不会罚我!”
紫玉拾起铜盒,小心翼翼收到袖兜里,转身面向银蝶,“大姑娘罚你,是因为你在宫里做错事,至于你有没有欺负我,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心里也清楚,可有一样,我从来没在大姑娘面前说你一句坏话,既然你不需要,我拿走了。”
眼见紫玉跟她甩脸,银蝶越发气不过,“你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谁给你的胆子!”
“大姑娘!”紫玉猛然回身,一改平日柔弱,肃声道。
银蝶不由愣住。
紫玉没再理她,转身离开。
在紫玉终于学会不卑不亢的时候,这份尊严落到银蝶眼里却成了莫大羞辱!
“紫玉!你给我等着-”
弯月拱门里,温弦美眸微眯,折回归燕阁。
身后,冬香一时牢骚,“大姑娘也真狠,之前那么宠银蝶,这会儿说罚就罚,我要是银蝶……”
“你若是银蝶,如何?”温弦止步,侧眸瞥向冬香。
“二姑娘明鉴,奴婢只是觉得大姑娘忒不尽人情,二姑娘对奴婢的好,奴婢一直铭记在心里!”冬香深知刚刚说错话,急忙解释。
温弦复又启步,“银蝶每月逢初一、十五会到天慈庵替温宛捐香火钱,这事儿繁琐,温宛不会叫紫玉去,你且到日子走一趟天慈庵。”
冬香不解,“奴婢去做什么?”
“看人蒙难,自是当雪中送炭。”
冬香愣了一阵,见自家姑娘走远,急急的跟了过去……
羽林军又称羽林卫,职责是守卫皇城,与皇城禁军的区别在于,皇城禁军由大周朝皇帝直接调派,羽林军则归属兵部。
巳时正,羽林营。
作为兵部派到羽林营暂任校尉一职的萧臣,此刻他正站在主帅郑钧身侧,静静看着他举弓。
又不射。
郑钧年约四旬,皮肤黝黑,一身威武。
既是羽林营主帅,武功根基深不可测。
平日里郑钧很少出现在校场,今日不同,他非但来,还硬要拉着萧臣一起射箭。
前面有靶,靶上几十支正中红心的箭矢皆出自萧臣。
郑钧一支都没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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