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
半个月前清军攻下漳州。
泉州被满清二十万大军围攻一个多月。
整座城池已经千疮百孔,到处是被大炮轰塌的残垣断壁。
此时的郑经,率领东拼西凑的七万军队,坐困孤城。
炮弹,火药,几乎都用光了,从台湾带过来的粮食,也仅剩数日之用。
东宁府的北伐大军,面临绝境。
以康亲王为首的满洲众文武,却是豪情万丈。
富善,耿精忠,姚启圣,施琅,蓝理,李光地,聚集一堂,商讨对泉州的最后总攻。
“报。”
中军大营外,一名信使疾驰而来,亮出令牌后,打马闯营。
“禀报王爷,残明新北路安抚司郑克均,率领八万大军偷袭松江。
长驱直入,围攻江宁。
江宁万急,请王爷速发援兵。
杨捷总督呈报王爷,援军半月不至,江宁陷落。”
信使禀报完,立刻晕了过去。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马上第二路,第三路信使,接连而至。
军情一道比一道急,众文武也终于知道了南京的境况。
满堂大哗。
“小小郑克均,哪来的八万大军?”
“就算是八万大军,江宁可是有我两万精锐把守。
其中一万多的八旗精兵,怎么可能半个月都守不住?”
“你没听信使说吗?
郑克均有上千门炮,加上水军战船,火炮更多。
还有装备精良的火枪兵。
还有重骑兵重步兵。
江宁拿什么防守?”
“放屁,郑克均他爹都没这么多枪炮,他待在台北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哪来的枪炮?”
“住口。”
康亲王一声厉喝,制止了大堂的喧嚣。
“吵有什么用?快说怎么办?江宁,救还是不救?”
“当然要救。”
镇国公爱新觉罗·富善第一个站出来。
“江宁是我大清仅次于北京的重镇,掌控南方半壁江山命脉。
一旦落入郑贼之手,我南方大军后勤断绝,城内数以千计的皇亲贵胄将遭遇灭顶之灾。
更会让整个南方人心浮动,以为残明死灰复燃。
到时候大局崩坏,剿匪大策必将一溃千里。
所以,江宁一定要救,而且要从速救援。”
李光地摇摇头道:“微臣不赞同镇国公的看法,如今泉州被围月余,郑经已是瓮中之鳖。
不出十日,泉州必破,郑经将再无力北伐。
只能龟缩台湾,坐等灭亡。
如果此时派大军回援,泉州之围立解。
郑经又可以从厦门、金门等地,得到源源不断的粮草弹药供应。
剿匪大策,功败垂成。”
“李大人,江宁重要还是泉州重要?一旦江宁失陷,你担得起责吗?”
“担不起,但微臣认为,江宁两万大军,不可能守不住郑贼区区六万人。
微臣怀疑杨捷不过是在夸大敌情,以彰其功罢了。
如果我们没有攻破泉州,必然导致郑经和郑克均南北夹击,那才是我们的灭顶之灾。”
“李大人怕是因为自己是汉人,家眷都不在江宁,所以才不想回救吧?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们这些汉人,全都心怀不轨。
你是不是还盼望着郑贼夺了江宁,好复兴你们的汉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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