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静去查看某个村灾后重建的情况。
不幸遇到了余震,把屋顶的一块石头给震了下来,正好砸中了方娴静的脑袋。
方娴静当即就被送到医院去缝了针,她自己觉得没什么大碍,就继续工作。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了热,伤口发炎感染了,晚上七点就发起高烧。
送入医院时已经昏迷不醒,在急救室抢救到天亮,情况不仅没有好转,而且越来越差,人快不行了。
医生给方娴静打了一针强心针,想让她把想见的人见一面,走得了无牵挂。
林麦来到方娴静的床前,方娴静已是强弩之末,出气多,进气少。
她的病床前只有方姑父一个亲人。
方娴静看见林麦,无神的双眸顿时变亮了。
方姑父立刻起身,把位置让给林麦。
林麦走过去坐下,一把握住方娴静的一只手,哽咽道:“姑姑,我来了。”
方娴静说话已经很艰难了,她一个字一个字道:“麦子,你一定要好好把酒厂办起来,这里的百姓想要脱贫致富就拜托你了。”
林麦重重地点头,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了下来:“我会的,姑姑。”
方娴静喘了几口气,道:“要是能够把棉花种植业搞起来,你就帮忙搞起来吧,这里的百姓,特别是农民,实在是太苦了!”
林麦流着泪应了声好。
方娴静强撑起一个笑容:“麦子,请原谅姑姑,对你提出这么多要求。”
林麦摇头:“我企业已经做到这么大了,也该帮助贫困落后的地区发展了。
不是有句话说,能力越强,责任越大吗?”
方娴静笑着说了声:“谢谢你~”头一歪,就含笑闭上了眼睛。
病房外,从昨天晚上就接到爸爸电话,说妈妈病危,许梦不顾已有两个月的身孕,在丈夫韦成光的陪伴下,快马加鞭,乘飞机一路辛苦赶来。
夫妻俩一路狂奔,眼看就要到病房了,可夫妻俩骤然停住脚步。
病房里传来爸爸撕心裂肺地叫着妈妈的名字的声音。
韦成光紧张地看向许梦。
许梦呆了几秒钟,随后用尽全力喊了一声“妈!”
疯了似的冲进了病房,扑在方娴静的病床前,拼命摇晃她的身体,呼喊着让她睁开眼睛,看她最后一眼。
只是任凭许梦怎么摇晃哭喊,方娴静始终一点反应也没有。
考虑到许梦还有身孕,林麦怕她伤心过度,导致流产,强行把她拉走,去酒店休息。
方娴静属于因公殉职,丧事是政府出面办的。
不少当地百姓自发前来悼念,一些得到过方娴静帮助的农妇,在方娴静的灵前哭得瘫坐在地上。
林麦一身黑裙,扶着因为伤心过度,而站立不稳的许梦,站在灵前,答谢每一个前来吊唁的宾客,心里五味杂陈。
作为扶贫干部,死后能有这么多百姓前来吊唁,这是对她工作的肯定,也是她身后荣耀。
然而让许梦去选择,她一定不想要这些荣耀,只想要妈妈活着。
可是为了国家,总有一部分人甘愿做出牺牲。
这世上的每一点美好,都是有人在为你负重而行,无怨无悔。
方娴静的丧事结束之后,许梦想让方姑父调到恩施去,方便她照顾他,可是被方姑父拒绝了。
他说,他要留在这里,完成妻子没有完成的扶贫工作。
许梦只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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