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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身心都能感觉舒畅的游戏,玩再久也不会困。甚至不知是因为修炼的原因,还是说有些玩物丧志,总之韩诺发现自己每天花在睡眠上的时间越发被压缩了,可身体却没有什么异样。
就这样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又两个月没了,而韩诺也好不容易似乎突破了一点瓶颈。他不知道这世上的修仙者们如何将一个修炼阶段分成十个等阶的,究竟是以丹田里的真气浓度,还是说别的什么可量化的标准。反正在他眼中,是无法看出老道人的所谓十阶修为的。
这天黄昏,刚吃过晚饭的韩诺正在院中大树下打坐修炼,却听得道观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同时听到声响的还有一旁扫除的小道童,道童立刻放下扫把朝门口迎去。
“这位施主,本观只在辰时至酉时开放……”小道童正要向来者说明什么,却发现进来的人穿着一套与之前离去的老道人相同的道袍。
来人是个约莫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脸庞瘦削,没有胡子,眼窝深陷,有很浓的黑眼圈,皮肤白的有些病态。他打量了一下小道童,面露微笑地问:“此处可是松露观?”
“正是,前辈莫非就是继任的观主?”小道童恍然大悟道。
来人点了点头,又抬眼看了看正在大树下修炼的韩诺。韩诺似乎也一直关注着来人,便起身走了过来。“在下韩诺,不知前辈尊号?”
“原来小友就是风师叔嘴里的那位同道,久仰久仰。在下黄瀚。我离山时风师叔称小友才入道不久,如今已修炼至炼气一阶,以小友的神速,恐怕迟早会成为同门,你我二人就以师兄弟相称如何?”来人也自我介绍到。
“好的,黄师兄。”韩诺点了点头,“话说师兄称风前辈为师叔,莫非他老人家已经……”
“风师叔已经筑基成功了。”黄瀚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松露观的所有人都集中在了道观正堂。这道观共有四人,作为观主的黄瀚,两个道童负责道观的打扫和香客接待,还有一个火工道人负责道观中的斋饭吃喝。而韩诺则作为一个客人,暂时借住于此。在把道观所有的事务交接给黄瀚以后,他便准备打点行装离开道观了。
正在韩诺打点行装的时候,那个叫明清的道童来到了他的房门口,“韩前辈,黄观主有请偏厅一叙。”韩诺抬头看了看道童,表情有些复杂,但还是应了对方一声。
其实韩诺之所以这么着急离开,一来是因为之前留在这里是替风道人暂管道观,二来则是由于这新来的黄瀚。黄瀚此人并非别人,而是在那矿场里的一名看守,正是他带着人把他从山洞里接到了矿场。作为自己初来这个世界见到的头几个人,韩诺还是有些印象的。
不过好在黄瀚对他并没有太深刻的印象,毕竟经过奔仙果和濯仙河的塑体,加上这段时间的清修,韩诺的面貌有了不小的变化。所以韩诺一定要赶在黄瀚认出他之前,先一步离开此处。尤其是那顶破旧的斗笠,是不可以让他看见的。
所以韩诺对于黄瀚的邀请,颇有一些担忧,担心对方已经认出了自己来。
片刻之后,韩诺便出现在了偏厅,而黄瀚则已经准备好酒菜等候多时了。一见韩诺到来,黄瀚便起身施了个礼,韩诺立刻还礼。“不知师兄深夜相邀,所为何事?”
“无他,韩师弟帮忙代管道观数月,黄某一来便要离去,实在有些匆忙了。为兄略备薄酒,一来为师弟践行,二来也希望跟师弟交流一番。”
“说来惭愧,在下初入仙途,想要多多见识一番,很早就想去那些坊市寻点仙缘,故而没等师兄站稳脚跟便要离去,实在有负师兄所托。”韩诺解释了一番。
“你这师弟倒是有趣,常人得了一门功法,定是要找个地方潜心修炼,待修为到了一定程度,才会到处游历的。像师弟这样修为低下,便寻思到处行走的,我还是第一次见。”黄瀚举杯请韩诺共酌。
“这……恕小弟无知,若像我这般,是有何不妥吗?”韩诺倒也不拒绝,满饮了一杯。
“师弟还是太年轻,不知仙途险恶。”黄瀚摇了摇头。“仙途漫漫,求索者除了自身修行以外,还需一些外物辅佐方能有所突破。所以世上修仙者众多,但真正能成仙者鲜矣。而其中太半,都丧生于争夺仙缘之中。不瞒师弟,在下曾在宗门的矿场任事。光是被打劫了浑身宝物,被赤身卖入矿场,最终身死骨销的道友都不计其数。”
听黄瀚这么一说,韩诺心中一惊,担心对方已经识破自己身份,但面上神色不改,微微一笑说到:“师兄这担心,恐怕于我无忧。我如今孑然一身,因机缘所得的两枚奔仙果,一枚自食,一枚送给风师叔了。如今手上唯有一本基础功法,若有人想要夺宝,赠之即可。”
黄瀚打量了韩诺一眼,也笑了笑,“师弟还真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人皆以无为忧,而师弟独以无为乐,难怪风师叔如此夸赞。”
“师兄叫我来只是为了说这些?”韩诺的眼里露出一些狡黠来。“听闻大多数的修炼资源都在宗派里,风师叔是觉得自己此身筑基无望才领了这么一处闲差,享点人间富贵,黄师兄正当壮年已是如此修为,为何来此?”
黄瀚看韩诺此番表情,略一思索之后,从袖中取出一个盒子,“实不相瞒,师兄见黄师叔因一枚奔仙果便升至炼气顶阶,心中颇为羡慕。我自达炼气五阶后便加入宗门,结果就一直在矿场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甚至修炼都有些荒废了,如今才入炼气八阶。思来想去,不如来这凡间寻点机缘。”
韩诺看了看黄瀚放在桌上的盒子,犹豫了一下,便打开来看了一眼,却发现里面赫然放着一枚五彩斑斓的奔仙果。“师兄这是何意?”
“这是为兄从一个矿工手里偶然得来的,但奔仙果其物,我只闻其名,却从未见过,所以不敢轻易食用。如今知道的见过奔仙果真物的,除了风师叔,就只有师弟你了,特来请师弟鉴别一番。”黄瀚小声的说到。
韩诺将奔仙果从盒子里取出,翻来覆去的看了许久,他心知这是当初他留给那壮汉的那枚,却不知因何缘由却到了黄瀚手里。“那就简单了,师弟可以向师兄担保,此物是奔仙果无疑。”韩诺将奔仙果放回盒中,推回到黄瀚身旁。
黄瀚一脸满不在意的表情取回盒子放在袖子里,内心却大喜。接下来两人又推杯换盏一番,黄瀚不停地给韩诺分享一些杀人夺宝的故事,听得韩诺心惊胆战,直呼仙途险恶。
是夜四更时分,韩诺背上行囊,戴上斗笠跃墙出了道观,片刻之后便没了音讯。
而在观主房间里,正在炼化奔仙果的黄瀚突然睁开了双目。‘受小子所诓,为免夜长梦多炼化这奔仙果,果然给了他离开的机会。他既自称族中曾出现过炼器仙师,虽如今窘迫得连基础功法都无一本,却能被人追杀到误吞奔仙果,想来身上该是有什么宝物才对,否则也不会趁夜离开。只可惜那些杀人夺宝的故事没唬住他,否则过了今夜他便走不脱了。’黄瀚如此想着,感到有些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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