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见不得光。”
胡莱听出她是在讽刺自己,脸色骤变!
“啪”的用力一拍手中惊堂木。
“县衙重地,岂容尔等污言秽语,扰乱公堂?!来人!”
“在!”侧立两旁的衙役们立刻应声。
只听胡莱发令道:“将这个咆哮公堂的恶妇,杖打二十!以正纲纪!”
众衙役齐应:“是!”
可手中水火棍刚举起来,还没来得及上前摁住顾筱,就见她身旁的仆从突然上前一步,张开胳膊挡在她身前。
毫不畏惧地挺胸直视上座的胡莱。
“胡大人,您贵为一县之长官,升堂问案却不传诉讼师爷,不问我等姓甚名谁、所犯何事,亦不传证物证人,又不言明案情,莫非是不晓得朝廷章法?”
“这……”几句话怼得胡莱哑口无言。
顾筱满意地勾嘴憋笑,暗暗朝简韫竖起大拇指。
他说完,只见一个读书人打扮的中年女子从后堂小跑出来,一边跑,身上的肥肉一边乱颤。
她微喘着气跑到胡莱身边,附耳提醒道:“大人,不必顾忌,横竖有孙夫人替咱们做主。”
一听到“孙夫人”三个字,胡莱迟疑的眸光立马变坚定。
她一拍惊堂木,当即喝令道:“来人!把这个纵仆行凶、逼死良家母子,又派杀手蓄意谋害孙家二小姐的恶徒拿下!当即押往菜市口处斩!”
闻言,连顾筱都震惊了。
本以为胡莱会用叶依依的性命威胁她,可没想到,对方竟连威胁都懒的,直接简单粗暴地解决。
而比她还激动的,是简韫。
母亲被贪官祸害致死的阴影,再一次冲上简韫的脑海。
他攥紧拳头,胸口剧烈起伏,也不管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见衙役气势汹汹地冲上前要捉拿顾筱,便立刻扑过去。???.xxbiquge.c0m
双手死死抓住衙役手中的水火棍。
被推倒,便爬起来,再被推倒,又再爬起来……
他嘴角挂着一丝鲜血,却丝毫感觉不到痛,一味发了疯似的拿自己柔弱的身躯帮顾筱抵挡攻击。
同时嘴巴含血大骂胡莱。
“你个狗官!不过问案情,便随意定人生死!你徇私枉法!草菅人命!根本就不配坐在那个位置上!你给我滚下来——”
简韫情绪失控地大吼一声。
顾筱一秒看出他的意图,于是连忙抽出匕首塞到他手上,朝他点点头,然后伸脚一勾要挡简韫的那名衙役的下盘,将她绊倒。
有顾筱替他拖住手挥水火棍的衙役们,简韫得以畅通无阻地直冲公案。
一见他手握凶器,那胖得行动不便的主簿当即跌坐在地,吓得瑟瑟发抖,浑身狂冒虚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而胡莱正欲躲到桌案下避难,却被简韫一把揪住后衣领,硬生生给拽了出来。
冰凉的刀刃贴上脖子的皮肤。
胡莱瞬间僵成冰雕!不敢动弹!
“好汉……好汉饶命……饶命……您说怎么审,就怎么审,全听二位的……”
简韫扫了一眼正跟顾筱缠斗的衙役们,冷声道:“让她们都住手!”
匕首又贴近一分。
吓得胡莱额头一颗豆汗滚落,忙哆嗦着下令:“都……都住手……退……退下!”
顾筱潇洒地一收拳头,单手立于堂下,打了半天竟面不改色,连气都不喘。
她眯起眼,笑着斜视被简韫控制住的胡莱,语气温和地问道:“胡县令,时辰不早了,热身也热完了,该聊案子了吧?”
“好好好,聊!聊!”
胡莱缓缓地要坐下,可简韫突然“嗯”了一声,脖子上的匕首顿紧,吓得胡莱立马又站直回去。
紧接着她又朝顾筱赔笑道:“我站着,您坐着。”
见两边的衙役都杵着不动,一脸疑惑,胡莱急得赶忙挥手示意:“还愣着干什么?快快快,给顾姑娘搬把椅子呀!”
然而椅子搬来,顾筱却将目光落在地上的胖主簿身上,笑盈盈地上前搀扶起她。
“来,主簿大人,您坐!”
说着,顾筱便不由分说地将人带离简韫身旁,双手压着她的肩膀,将她摁坐在椅子上。
那胖主簿坐在大堂正中央的桃花木椅上,与站在公案后的县令胡莱面对面,彼此不约而同地露出欲哭不得的苦笑。
一时之间,竟不知是谁审谁了。
这时,顾筱突然冷脸,沉声质问道:“叶依依呢?我要见她,立刻!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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