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头，趁着夜色掩护，返回阜城。

路上，我让冰冰换个车行，租车。

到了阜城市区，立即放弃考斯特，换乘租来的两台不起眼的轿车，走便道，于凌晨三点半，回到了棋盘山的根据地。

出发的时候，我骗陈璐说我们是去附近的新民市拍短视频，所以她并不知道我们去阜城，等我们回来时候，陈璐已经睡着了，那两个导师也没走，我让妖们抓紧时间睡觉，明早继续上课，免得被陈璐怀疑。

折腾了大半宿，我也是困倦的不行，躺在床上，很快便昏昏睡去。

终于不用担心或者期待是否会梦见瑶瑶了，因为她就睡在我旁边——她也需要睡觉的。

没梦到瑶瑶，但让我没想到的是，居然梦见了宋磊的那个表妹！

也就是那片纸人！

给我吓得，想醒，又醒不过来，眼睁睁看着她飘到我面前，贴着我的脸，张开了空洞无舌的小嘴，在我耳边说：“乘风哥哥，你干嘛拆了我家大门呀……”

“我、我赔，还不行么？你开个价儿！”我试图安抚她的情绪，不是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么，不知道这招对表妹好不好使。

“咯咯，”纸人表妹诡异地笑着，“钱……那你给我烧点来吧，看你心情。”

“行行行！怎么烧给你呢？给我个地址好不好？”我又问，同时，努力让自己保持着梦中清醒状态，因为我知道，这不只是一个梦，她让烧，我醒了之后就得去烧！

“你记好了，酆都城，乌衣巷，谢家，我叫谢必安呀。”

谢必安，嗯，好记，东晋大臣谢安加个必须给她烧纸的必。

纸片表妹说完，就飘走了，我还是没能第一时间醒来，又梦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其他的事情，最后是看见了一道悬崖，我横着心往下一跳，这才醒了。

看看表，才早上五点半，外面的天色蒙蒙亮，瑶瑶还在我枕边安详地睡着，手里攥着那根金针，我没有打扰她，轻手轻脚地起床，上了个厕所，穿上外衣下楼。

赵娜娜居然还在门口前台里坐着，精神饱满，仿佛是个不需要休息的机器人。

“哪儿有卖烧纸的吗？”我问。https://

“给死人的那种？”

“对，今天是我家里一个亲戚的忌日，我回不去老家了，给她烧点纸。”我说。

赵娜娜想了想：”这个时间，城里的纸活铺也都还没开门，哎，对了，您可以去山上的雷音观问问，他们那儿的道士经常做法师，应该有烧纸。“

我按照她的指示方向，爬上西边一座小山的半山腰，密林之中，果然有一处残破的道观，门口有个小道士正在扫落叶。

“施主……不是，道长，早上好。”我打招呼。

小道士转过身来，我眼前一亮，嘿呀，居然是个女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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